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西藏基地的基礎設施已鋪排了大半,排水係統,道路交通係統,通信係統和防災係統基本搭建完畢,遠遠的可以看到有些高樓拔地而起。
若是俯瞰這片世界屋脊,西藏基地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可就在基地的某個角落,爆發了一場武裝衝突。
五色經幡搭成了三角狀,在風中獵獵作響。秦時站在經幡旁,眯著眼睛掃了一圈。這些人的衣著五花八門,有穿西裝的,有穿襯衫的,也有穿白大褂的,有麵部相對平坦的亞洲人,也有高眉深目的西方人,但大都舉著手·槍,數十個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
秦時也沒想到,他代表那一大批科學家,第一次來西藏基地考察,受到的居然是這樣的歡迎儀式。“裴上將還在開會,我剛剛給他打電話沒接,秦博士,你再給他打一個吧。”魏明輝湊過來小聲說,額頭都是汗。
秦時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打過了嗎,我再打也沒用。”魏明輝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腿有些軟,急道:“秦博士,你不一樣。”
自從西藏基地建立以來,衝突不斷,雖然裴顧勳下達了不得公開討論基地入駐名額的命令,但現在大家都在生死關頭,一條禁令根本壓不住。魏明輝之前也經曆過幾次衝突,都被裴顧勳的鐵腕手段壓製下去了,沒有造成重大影響。
秦時身邊護著幾個身穿軍裝,手持AK77突擊槍的人,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喊道:“這是秦博士,異點的概率雲就是他算出來的,如果沒有秦博士,哪兒來的西藏基地,你們這些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秦博士來西藏參觀考察,你們現在擋住路是什麼意思!”
其實秦時這次來西藏既沒有對外公開,也沒有打著創科院的旗號,也不知道這群人是從哪兒知道他的行蹤的。
這些人都是各國各行業的翹楚,當然認識秦時,他們就是看中了秦時的身份才圍了上來。一個身穿棕色皮夾克的人喊道:“秦博士這樣的人當然可以作為第一批入駐西藏的,但第一批那二十萬名額,我們俄羅斯到底有多少,我今天一定要討個說法!”
“米奧利,我們西藏基地的規矩,不得討論基地駐民的國籍民族問題,違者立時槍斃,你忘了嗎!”魏明輝冷聲道。
“魏明輝,我看你們他媽的就是想過河拆橋!”米奧利大聲喊著,用槍狠狠地指向魏明輝。
“我們英國出人出錢出力,沒有我們的投入西藏基地能建的這麼快嗎,我們全國現在就剩不到3000萬人了,我老婆已經沒了,再不搬到西藏來,我老子孩子也都沒了!”一個穿著白大褂,高眉深目臉色蒼白的男人紅著眼往前走了一步。
“你們誰敢動!誰要敢傷秦博士一根汗毛,你們今天都跑不了!”
“我們沒想傷秦博士,是你們欺人太甚逼我們的!”
雙方槍都已上了膛,劍拔弩張,每個人心中的弦都繃得死死的,隻要一點刺激,場麵就會完全失控。
五色經幡與強風碰撞,幾乎發出了金石之聲。秦時一身黑色西裝,腳蹬黑色皮鞋,就連內襯也是修身的黑色羊毛衫,衣領微微露出。胸前那一枚銀色的倒三角胸針微微傾斜,在陽光下閃著冷冽的光。他整個人沉默地站在那裡,有種肅殺的氣質。
就在大家準備拚個魚死網破的時候,秦時突然看著米奧利開口道:“你不相信安東嗎?”他又轉頭看著另一個英國人,“你不相信你們的領導人洛根嗎?”
眾人俱是一愣。秦時淡聲道:“西藏基地名額的事各國領導人自然會商討,你們在這裡喊打喊殺的有什麼用?退一萬步講,你們今天就算把我綁了,逼著他們給你們名額,你們全家老小就算住進來又怎麼樣,丟了安東的臉,丟了洛根的臉,跟全世界作對,跟裴顧勳作對,你覺得你們全家老小會不會死得更快,死得更慘?”
秦時的語氣很淡,說的每個字卻擲地有聲。“西藏這塊蛋糕誰都想要,誰都想住進來,你們今天用這種方式動了這塊蛋糕,就是動了全世界的命,”秦時淡然一笑,“到時候你們的家人就再也不用擔心異點了,因為他們很快就會被親戚朋友,或者隨便什麼陌生人殺死。”
這群人驚恐地睜大了眼,眼前像是已經浮現出自己的親人被殺死的情景。這些人都是各行各業的翹楚,是全世界最聰明的那部分大腦,隻是身在局中關心則亂,沒有看清這一點,在反應過來後,大部分人迅速將槍放下,渾身抖得厲害,十分後怕。
“多謝秦博士提醒。”一人鞠躬說道。眾人紛紛鞠躬道謝。米奧利緊握拳頭,咬牙將槍放下了。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知道秦時是對的。
魏明輝“呼”地鬆了口氣。護著秦時的保鏢見危機暫時解除了,這才緩緩將槍放下,但並沒有將槍收回,而是握在手中時刻提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