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率還挺高,她下樓去接應,等把茶幾的事給處理好,天也黑了。
晚上有約,離開時見曾可琳還在忙,章茹過去打個清脆響指:“走不走,送你回去。”
曾可琳搖搖頭:“我老公來接我。”又問她:“你去哪?”
“唱K。”章茹從包裡找出潤喉糖,分享一顆給她:“溜了,拜~”
“拜,慢點開。”曾可琳扭頭看章茹把包包往肩上一甩,晃著兩條大白腿款款離開,好幾個加班的男同事在偷偷瞟她。
有些人天生就是焦點,都不用開口,招搖的氣質已經從頭到腳散發出來。
……
接近八點,路上有點堵,章茹接到好友佳佳電話:“到哪了?”
“海心沙,馬上到。”
“哦我記錯了,不是天河那個店,是番禺這邊的,你調頭吧。”
“沒事吧你,談個戀愛談傻了。”章茹噴她一頓,探頭看自己還在虛線上,於是打開轉向燈,再把手從車窗伸出去揮兩下。
正好跳綠燈,後麵是輛灰色沃爾沃,很大方地讓了道。
章茹加塞成功,再次伸手豎起大拇指表示謝意,也往主駕瞟了一眼,隱約看見是個男司機,
半個鐘後到達KTV,她掏出口紅補過妝,外套脫掉再把過膝襪和腿環戴好,下車走進場子,順便往嘴裡扔了顆潤喉糖。
翻新過的KTV,走廊都是蜘蛛網,搞得跟盤絲洞一樣。
今天開業活動,最大的派對房被留下來,進去時裡麵已經鬼哭狼嚎,佳佳在屏幕前麵扭著腰唱舞女淚,嗲聲嗲氣高度還原,就連房間燈光都是八零年代迪斯科模式,符合她們這種低俗人士的調性。
章茹去放包,感覺有睫毛掉進眼睛,招手叫佳佳:“幫我看一下,眼睛不舒服。”
佳佳毛手毛腳的,一上來就扒她眼皮,章茹美瞳差點被摳出來:“顛婆啊你!溫柔點!”她痛到炸毛。
“彆動,我給你吹兩口。”佳佳氣沉丹田,吹得章茹眼睛狂眨,這回真把美瞳給眨出來了,右邊眼睛視線模糊。
兩個人在屏幕前咋咋呼呼的,正好換歌,佳佳把麥遞給章茹:“快快,到你主場了。”
新歌很快響起,左上角出現金碟豹標誌,老舊的DVD碟,屏幕裡是穿著泳裝的十二大美女。
旋律很有帶動性,經典的閩南語情歌,章茹雖然成了獨眼龍,但有些歌詞已經屬於肌肉記憶:“公蝦米~挖親慶~”她拿著麥就唱。
《愛情的騙子我問你》,印象裡這類歌最最流行,還是把泳裝當毛片看的年代。
兩個人抱著話筒各扭各的,佳佳看她穿這麼浪,腿夾都上了:“要跳豔舞啊,打算夾誰?”
“誰順眼就夾誰。”章茹把潤喉糖壓到舌頭底下,趁間奏環顧四周時,屁股被佳佳摸一把:“最近練臀了?”
“我用練嗎?”章茹心寬臀翹:“天生的好不好。”
佳佳信她才傻:“不講大話會死啊你?”但看兩眼又覺得大概真是基因,畢竟姓章的好像屁股都翹,於是碰碰章茹的肩:“幫我拍一套新品。”不拍胸,就拍屁股。
發夢沒醒,章茹白她一眼:“貴姓啊你?”間奏結束,又提麥繼續唱。
燈光明暗不清,酒精和音樂讓人有種多巴胺搖晃的激烈感,章茹肢體動作越來越大,嗨到擺胯的時候視線一晃,忽然跟個男人對視上,那人鼻梁架副眼鏡,坐在最後排的沙發上盯著她看。
感受到打量,章茹眯起近視眼越看越覺得古怪,似乎有兩個字隔空飛到自己腦門上:做作。
章茹心裡很不爽,盯著他手裡的一串佛珠,眉頭死皺。
鳳梨象征王家衛,佛珠代表裝逼犯,年紀輕輕就喜歡盤串的基本是三厘米茨菇丁,估計春袋[蛋蛋]都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