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
公交車站。
“他說得都是真的?”戚寶蘇不可思議地看著身旁的周朗。
周朗點了點頭,“我母親生我的時候確實才上大學,也沒結婚。”
他說這話,表情卻一點沒變。
弄得戚寶蘇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戚寶蘇和周朗是上了高中才認識的。
準確的說,去年下半學期雙方才成為朋友。
而促使他們玩兒到一起的,正是錢嘉禾。
三個人經過半年的相處,已經成了很有默契的好友。
周朗平時很少說自己家裡的事情,戚寶蘇雖然好奇,但也不會多問。
直到上次,他酒後吐真言。
戚寶蘇這才窺見了一點點他家裡的狀況。
隻不過,她原先猜測的是周朗的母親離婚後再婚了,前夫不要孩子,周朗這才跟了母親姓。
卻沒想到……
“你媽媽挺厲害的。”她憋了半天憋出了這麼一句。
周朗笑了:“嗯,我也覺得。”
看他是真的不在意,戚寶蘇徹底鬆了口氣。
她衝周朗豎起大拇指:“你這心理素質……真的牛!”
戚寶蘇想,若是剛才被吳超點名的是她,彆說麵不改色了,能不衝上去撕了對方,都算她冷靜克製了。
“等等,吳超怎麼知道你家的事的?難不成你們以前真的是鄰居?”她突然反應過來。
周朗平靜地點了點頭:“嗯,我外公外婆和他祖父祖母是同事,住一個家屬院。”
戚寶蘇驚了:“這麼說你們打小就認識?”
周朗點頭:“嗯,除了小學,我們一直同班。”
“你們有什麼過節嗎?”她又問。
周朗看了她一眼後搖了搖頭。
戚寶蘇臉色變了:“那他也太那個什麼了吧!打小就認識,就算不是朋友,也用不著這麼針對你吧!他是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啊?”
周朗聳了聳肩,說:“我成績一直比他好,也許真讓你說中了。”
戚寶蘇驚了:“我的天,他真的一直是千年老二啊?我以為他們瞎傳的呢……”
周朗笑了,然後突然問了一個十分突兀的問題:“你小學在哪裡上的?”
戚寶蘇愣了一下,說:“實驗二小啊,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周朗說完指向遠處提醒,“車來了。”
戚寶蘇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她趕緊從書包裡拿出乘車卡。
周朗看了眼戚寶蘇,腦海裡浮現出吳超那張漲紅的臉。
他低著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
半個小時後,看著麵前的兩層小彆墅,戚寶蘇麵露猶豫。
錢嘉禾身上一件名牌沒有,他們家卻住彆墅?
這太奇怪了。
“確定是這兒嗎?”她問周朗。
周朗也擰了擰眉頭。
他拿出老劉給他的紙條,和彆墅的門牌號對了一下。
一字不差。
“是這裡。”他肯定道。
“那我敲門了?”戚寶蘇問。
“我來吧。”周朗說著上前一步,按了門鈴。
“誰啊?”
門鈴剛響,一門之隔的花園裡突然傳來一個女聲。
“阿姨,您好,我們是錢嘉禾的同學,我們是來……”
周朗的話沒說完,彆墅的小門突然從裡麵打開。
一位中年美婦人出現在兩人麵前。
她站在門裡,抱著一個肉嘟嘟的小孩,一臉驚喜地看著他們。
“你們是嘉禾的同學?”她問。
周朗和戚寶蘇對視一眼,然後一齊點頭。
“是的,阿姨,我們聽說他病了,來看看他。”周朗說。
話音剛落,對麵的美婦人突然變了臉色。
“病了?什麼時候?他現在在哪兒?”
美婦人一連三問,問懵了周朗和戚寶蘇。
半個小時後。
兩人一臉凝重地從彆墅裡跑了出來。
聽著彆墅裡兩夫妻的爭吵聲,戚寶蘇氣得捏緊拳頭。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能這樣啊!!!錢嘉禾都失蹤兩天了,他怎麼能不告訴任何人,還騙老劉說他病了去不了學校!!!”
周朗抿著嘴沒接話,他拿出手機,給劉文君打了個電話過去。
“劉老師,錢嘉禾不在家裡。”
“對,他繼父撒謊了。”
“是的,他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嗯,我知道,我們會立刻回家,您放心。”
“是,到了給您報平安。”
周朗又給劉文君說了些剛才的所見所聞,然後才掛了電話。
“老劉是不是早就懷疑錢嘉禾的繼父在撒謊了?”
戚寶蘇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