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對麵的人是宋亦書。
他問道:“路老師嗎?”
路明月趕緊回答道:“是我,亦書,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哦,主任說明天下了班要咱們兩個去買點下周開會用的東西,我先告訴你一聲。”
梁齊辛連呼吸聲都很輕,隻是淡淡看了眼路明月,臉上帶著笑容。
路明月說:“好,知道了,明天下了班叫上我。”
“嗯。”宋亦書懸著的語氣稍微放下來一些,笑道,“這麼晚打擾你不好意思。”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做什麼。”
路明月這麼說著,餘光看了一眼梁齊辛,隻見梁齊辛聽見他這句話,手直接伸向他的褲子,嚇得路明月往後一靠,後腦勺磕到了床頭。
“嘶。”他疼得抽了口涼氣。
電話裡的宋亦書問:“沒事吧?怎麼了?”
路明月一邊捂著頭一邊瞪梁齊辛,然後說:“沒事,亦書,我先掛了。”
“好。”
電話被掛斷之後,路明月不甘示弱地去扯梁齊辛的襯衫,被梁齊辛壓在床上動彈不了了。
梁齊辛的嗓音沉沉的,似乎有點不滿:“亦書?叫得這麼親密嗎?”
路明月抬頭看著他:“這很親密嗎?朋友之間不這麼叫還怎麼叫?”
梁齊辛思考了一下,但是同時手也沒閒著,撫上路明月的腰,讓他無法忽視自己的存在。
“好,那你怎麼叫我?”
“嗯?”
“我們結婚了,你該叫我什麼?”
路明月的眼神十分害怕,因為梁齊辛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上去不會輕易放過他。
路明月咬緊牙關,就是不叫。
梁齊辛手上的力道重了些,路明月的呼吸節奏亂了,看向他,而後被他堵住了嘴。
後來,路明月被迫叫了幾句“老公”,梁齊辛才放過他。
這麼一頓折騰之後,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外麵的辦公室一片安靜,估計陳西言和剛剛遇到的叫linda的女孩早已經走了。
大樓裡隻剩下寥寥無幾的人。
路明月穿好衣服,喝了一大杯水,語氣有些虛:“我是打算接你下班的,不是來跟你乾這個的。”
梁齊辛西裝革履的,臉上看上去十分無辜:“我們也沒乾什麼,不是嗎?”
“……那也一樣。”
梁齊辛將燈都關掉,帶著他往外走,路明月堅持要開車載他,於是梁齊辛聽話地坐在了副駕駛上,看著他的動作。
路明月的腰有點疼,開車開得力不從心的,但是他迫於男人的麵子,沒讓梁齊辛察覺出來。
但是梁齊辛好像已經知道了,因為他一路上都看著自己,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於是,到家了的路明月被他按在浴室裡上下按摩了半天。
梁齊辛振振有詞道:“我看你不舒服,給你按按。”
路明月嘴角抽了抽:“嗬嗬。”
結果,他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盯著天花板發呆。
梁齊辛穿著睡衣從浴室裡走出來,拿手機看了看,把傘放進路明月隨身帶的單肩包裡。
“明天好像有雨,我把傘放在你包裡了。”
路明月聲音越發虛弱了:“……好的。”
身邊的床往下陷了一點,梁齊辛坐在了他身邊,低頭看著他。
“我們還沒真做呢,你就這樣了,以後怎麼辦?”
路明月漂亮的大眼睛看著他,水光瀲瀲的:“以後再說以後的事。”
梁齊辛摸了摸他的臉。
路明月沒說話,但是感到了深深的悲傷,已經可以估量未來水深火熱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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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在路明月還沒下課的時候就和他說了高一各個組要開會的事,並且列了個表給了路明月,要他下課去買。
路明月答應:“好,我和宋老師一會兒就去。”
主任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我還是信任你,彆人我都不放心。”
路明月:“您過譽了。”
下樓的時候,外麵果然下起了雨,外麵看起來霧蒙蒙的,路明月有點煩躁,下意識去摸口袋裡的糖。
連學生給他打招呼都沒意識到。
“路老師。”
路明月回頭一看,居然是許諾奇,隻見過那麼兩次的康希文的弟弟。
對方規矩地穿著校服,拉鏈都老老實實地拉上去了,和之前天壤之彆,不知道康希文在家裡給他做了什麼思想上的輔導。
他就這麼直直地站著,這樣看上去果然順眼多了。
“回來上課了?”路明月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孩瘦削的肩竟然有點硌手,“回來不要再打架了,有什麼事就告訴我。”
許諾奇不明顯地笑了,陰雨天的樓道裡,路明月沒看出來。
“好,謝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