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路明月開始準備期末考試,整個星期大會小會不斷,連吃飯的功夫都要擠出來。
而且,梁齊辛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精力,每天晚上拽著他體驗各種姿勢,於是路明月覺得自己年紀輕輕就虛了,每天都覺得四肢已經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不過,這段時間梁齊辛也很忙,一直在國外的梁成山回國後,不斷召開董事會,每天他回家比路明月還要晚。
因此路明月很不明白,白天上班都消耗那麼大體力了,為什麼晚上在床上還能折騰那麼半天?梁齊辛到底是不是人?
關於這個問題,梁先生十分淡定地回答:“我是很正常的成年男人,是你體力退步了。”
路明月心中憋著氣,打算在其他方麵找他的事。
他和梁齊辛這段時間都住在這個宅子裡,家裡的傭人逐漸熟悉,有時候開玩笑也有些口無遮攔,每天早上路明月以詭異的姿勢下樓的時候,都能收獲一波同情的目光。
傭人A有些擔憂:“路先生不是老師嗎?這樣站一天講課沒問題嗎?”
路明月回給他堅定的眼神:“我可以的。”
傭人B目光灼灼:“怪不得我看先生這幾天臉色都挺好的,看起來x生活很和諧啊。”
路明月無言以對,默默開門走出去。
他今天一定要讓梁齊辛睡書房,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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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德林市被建設的十分現代化,老城區才能看出是古城,市中心的地標建築就是梁氏集團的大廈,因此梁家有任何事情都萬眾矚目。
梁成山這次回國不止要看望康家的老朋友,還因為兒子二話不說,竟然真的私自結婚,心裡有怒氣沒地方發,隻能回國發到兒子身上。
於是梁齊辛好幾天在會議上被他爸找茬,他心知肚明怎麼回事,不過也沒有影響他的心情。
倒是梁齊辛的後媽林芝萍十分理智,勸了梁成山許久。
傍晚,偌大的辦公室裡,就隻有神色各異的三個人,林芝萍穿著高跟鞋,披著披肩,梳著過腰長發,妝容精致地坐在梁成山旁邊。
梁齊辛坐在沙發上看報表,沒有要和他們說話的意思。
他手上戴著的戒指存在感很強,起碼梁成山覺得很紮眼。
“翅膀真的硬了,”梁成山坐在辦公桌前歎氣,和梁齊辛如出一轍的五官看著有些蒼老,“你告訴爸,你是認真的嗎?”
梁齊辛這才從報表裡抬頭,逆著夕陽看著他爸的臉。
“我很認真。希望你們到時候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梁成山捂著心口,不知道嘟囔了句什麼,林芝萍連忙給他倒水,給他順了順心口。
“彆生氣,孩子這麼大人了,這種事情讓他自己做主吧。”
梁成山一聽到“做主”兩個字,氣不打一處來。
“當時我做主給你和康家的兒子牽線,你不也沒異議?這次你又能堅持多久?”
梁齊辛剛想說那不是自己的意願,然而轉念一想,除了路明月,沒人知道自己隻是小說裡的角色這件事,這也就不必解釋了。
“我十幾年前就喜歡他,又遇見了,我是不可能放開他的。”
梁成山聽聞,神色沒緩和多少,隻是十分複雜:“聽起來他是個好孩子,那你有欺負人家嗎?他為什麼願意和你結婚?”
梁齊辛覺得這話很好笑,怎麼算欺負呢?床上欺負也算欺負嗎?
“沒欺負過,我們是自由戀愛。”
梁成山一口氣歎下去,端起眼前的茶杯,給自己灌了一肚子茶,喝完眼前發暈。
“行,你們自由戀愛了,我還得給康家說情去。”
梁齊辛沉吟道:“我已經和康家賠禮道歉過了,你不用去。”
“什麼。”
“就在康家董事長住院的那幾天。”
眼瞅著梁成山的怒氣又要壓製不住了,林芝萍眼疾手快地拿出手帕給他擦臉,梁齊辛忽然覺得這畫麵十分滑稽。
然後他說:“有機會我帶他來拜訪你,我先下班了。”
梁齊辛沒顧後麵倆人什麼表情,徑直走出辦公室,陳西言本來就守在辦公室門口,見他出來,一句話沒說跟著他走了。
梁齊辛心裡沒什麼波瀾,他此時此刻最想見到路明月,於是吩咐道:“回家吧。”
陳西言點頭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