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月坐在環境優雅的西餐廳裡,覺得十分恍然,感覺自己在做夢。
不過對麵的梁齊辛看著有些嚴肅,闔上菜單後,他看向他,眼神十分複雜,路明月看不太懂。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片刻,梁齊辛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紙袋子,遞給他,路明月接過,裡麵是一個筆記本和一個絲絨盒。
“這是什麼?”路明月問道。
梁齊辛的語氣有些猶疑,像是在觀察他的表情:“好像是你的東西,我覺得應該還給你。”
“我的東西?”路明月十分疑惑,他能有什麼東西能落在梁齊辛那裡?兩個人都沒見過幾麵吧。
他先拿出筆記本,隨意翻了翻,臉色僵住了,那是一本日記,字跡是他自己的,他從頭翻到尾,臉色一瞬間變得精彩紛呈。
他耳朵首先紅了,這麼私密的東西連他自己都不記得,居然會被梁齊辛找到,而且,他怎麼知道那是自己的東西?
然後是心跳如鼓,這麼羞恥的東西如果被梁齊辛看見了,這和在馬路上裸奔有什麼區彆呢?
“這,這怎麼在您那裡?”路明月連話都快要說不太清楚了,磕磕巴巴說:“我都不記得有這個東西了。”
梁齊辛看著他的表情,覺得很有意思,於是故意吊胃口道:“不知道啊,不過我確實知道是你的,因為我認得你的字。但你放心,我沒看多少內容。”
路明月猛地抬眼看他。
他的確有過疑惑,被他按下去了,這麼看來,他的確是那個人?
“我是梁齊辛,你不記得我了嗎?”
梁齊辛露出一個笑容,這個笑意裡沒有任何雜質,路明月感覺自己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秋天。
“你是,他?”
路明月在日記本裡用的一直都是“他”,從來沒提到過他叫什麼名字,梁齊辛能認出來,唯一的可能就是因為他是主角。
梁齊辛點頭:“是我,好久不見。”
路明月僵在原地,變成了一座石像。梁齊辛起身,微微湊近他:“你還好吧?”
路明月有點語無倫次:“不是,您……你怎麼會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呢?”
“怎麼不可能是?”梁齊辛顯然不太高興。
路明月用力回憶,隻能有個模糊的印象,那個無形的什麼東西顯然是不希望他回憶起更多事情的,路明月開始頭痛。
梁齊辛十分體貼地給他倒了熱水,留給他緩衝的時間,但是路明月忽然起身走過來,伸手掐住了梁齊辛的臉。
梁齊辛:“?”
他什麼意思?
路明月鬆了口氣,氣定神閒道:“你這都不生氣,有點可信度。”
梁齊辛:“……”
路明月就這麼看著他,坐了回去:“你從前也沒和我說過你的身份啊,而且你那時候和現在好不一樣,我還以為你和我認識的人隻是名字差不多。”
梁齊辛喝了口茶:“這些事,我們以後再說,還有一個我很不明白的問題。”
路明月:“什麼?”
“你的東西,為什麼會在我這裡?”梁齊辛打開那個小小的盒子,露出了一枚戒指,路明月一看,大腦瞬間有些空白。
“日記本,還有戒指,”梁齊辛沉吟了一下,說道,“戒指應該是個對戒,你那裡是不是有個一樣的?”
路明月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自己的那枚。簡單素雅的對戒安安靜靜地挨在了一起,路明月忽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同時,他的太陽穴又像被針紮了似的痛了一下,痛感轉瞬即逝。
“這,這不是我的。”路明月說。
梁齊辛看著他,目不轉睛的:“真的嗎?我以為你那枚戒指你可以戴上。”
“我的確可以,但是不是我的。”
梁齊辛:“我也對這個東西沒印象,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
路明月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難道是,鬨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