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間,路明月的大腦機製告訴他,作者很安靜,目前什麼也沒做,設定沒有什麼改變。
隻是這個世界自己在慢慢變化。
意識到這個,他才能繼續睡過去。
不過他能感覺到,梁齊辛的睡眠質量也不太好,或許也有這樣的原因。有時候路明月半夜醒來,看見他閉著眼睛眉頭緊皺,就把手放在他的臉上,輕輕捏了捏,然後將手指按在他眉心,過不了一會兒,他的神色就緩和了許多。
隻是白天,梁齊辛仍舊是他平時的鐵血作風,將自己和路明月關在這裡,哪裡也不去,連楚荷吟叫他們回家裡吃飯也拒絕了。
某天,路明月剛剛抓到一個娃娃,是一個戴著紳士帽的倉鼠,放到梁齊辛的床頭,手機就催命一樣地響了起來。
那是梁齊辛打來的電話,路明月一驚,在家裡打什麼電話呢?
“我在四樓最北邊的房間,你來。”梁齊辛在電話裡的聲音十分溫柔。
路明月不明白他這是要自己去做什麼,不過還是抬步就走,他身後的傭人A又開始嘀嘀咕咕:“剛剛我見有人來了一趟,好像是來送東西的,開著黑色的車,你知道那是誰嗎?”
傭人B疑惑:“不知道。”
傭人A:“是設計大師司鳴,估計是來送衣服的,話說要是彆人的話人家根本不理,還是咱們梁總有麵子。”
傭人C:“看來先生和路先生的好事將近了哦。”
路明月都怪自己的耳朵越來越好用,還沒上樓就大致聽明白了七七八八,然後心中忽然有點緊張。
他在這座宅子裡待了將近半個月,每天和梁齊辛朝夕相對,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訂了衣服。
上了四樓,陽光已經暗了下去,才午後兩點多,竟然有些太陽落山的感覺。
他加快了腳步,趁著光線變暗之前達到了目的地,在黑暗降臨前敲開了門。
梁齊辛開了門,路明月問道:“我就睡了個午覺,你乾什麼來了?”
“給你個驚喜。”
路明月走進去,他還沒怎麼進過這個房間,看樣子是放梁齊辛衣服的一個地方,四周和臥室裝修地差不多。
落地的穿衣鏡前方是兩身剪裁合身的白色西裝,胸口都彆著花,路明月上前看了看,領口處甚至還有向日葵的花紋,和戒指裡的花紋如出一轍。
他不動聲色地問:“什麼時候定做的?”
“早就定了。”梁齊辛微笑說,“怕你不喜歡,修改了好幾次。”
路明月胸口有點發熱:“我,我喜歡。”
“那試試吧。”梁齊辛說話間,窗外的太陽落了下去,露出夜色的苗頭。
路明月慢吞吞地將自己的睡衣上衣脫掉,語氣也有些漫不經心:“你看這才兩點多,外麵都那麼黑了。”
梁齊辛把屋內的燈打開,說:“是啊,其他人似乎毫無知覺。”
“他們覺得理所應當,完全沒覺得哪裡有問題,這樣也挺好的。”
梁齊辛換衣服的速度非常快,因為他之前已經穿上了禮服裡麵的襯衣。
路明月剛要脫褲子,耳根忽然一紅:“你先轉過去。”
梁齊辛不明所以:“我哪裡沒看過?你害羞什麼?”
於是路明月在梁齊辛的注視下換好了禮服,禮服十分合身,把原本皮膚就很白的路明月襯得更加白皙,梁齊辛一時移不開眼。
嗯,他眼光果然好。
路明月穿著禮服,臉上因為換衣服有些著急微微有點紅,就這麼看著他。
梁齊辛清了下嗓子,原本身子倚在穿衣鏡旁邊,見他有點手足無措,才直起身子走到他跟前,和他並肩站在鏡子前。
梁齊辛一邊回憶一邊說:“路明月先生,你願意和梁齊辛先生結為夫夫,永生永世不分離嗎?”
路明月的嘴角有些繃不住:“我願意。”
然後他看了眼梁齊辛的臉,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不行,我覺得我到時候肯定會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