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溫忍那時候在畫稿,低頭看了眼讀者評論,順手給男朋友投了個雷:“寫得真的是不錯,不過你的有些粉絲……好像狂熱過頭了,路巷太太,彆在一聲聲捧殺中迷失自己啊。”
“……”路巷坐在一旁打字,對時溫忍說的前半句話沒什麼異議,就是對後半句十分不解,“為什麼是路巷太太?”
時溫忍勾起嘴角:“圈內術語,是對優秀的文手老師和畫手老師的愛稱。”
“……”路巷覺得以自己的思維還是不太能理解,試探道,“能不能換個稱呼?這種圈內稱呼應該很多吧?”
“好的。”時溫忍答應得很爽快,改口得很乾脆,“路巷媽咪。”
路巷:“……??!!你這還不如不換!!”
時溫忍笑著睨了他一眼,故意道:“你這人要求怎麼這麼高。”
路巷被他氣得語塞,打字的手指微微顫抖,時溫忍看著他這副受氣包的樣子止不住地笑,停下手中的畫筆,腿輕輕一蹬,旋轉椅瞬間遠離了書桌好幾寸,然後他站起身來,抬起一隻手,兩根手指捏住鏡框中間的鼻托,隨著一陣輕響,時溫忍的頭微微一甩,順勢摘掉了眼鏡,緊接著他不由分說地將路巷的電腦放在一旁,一隻手撐著,屈起一邊膝蓋半跪在他身側,兩個人一同深陷進沙發裡,時溫忍低頭湊近他,兩人隻相距咫尺,沒等路巷反應過來,時溫忍就單手把自己的眼鏡架在了他的鼻梁上。
“前麵兩個稱呼,你都不滿意啊。”時溫忍挑起笑,放低了聲音,道,“那好吧,我再換一個。”
隨即他壓下身去,湊到路巷耳邊,動作親密得像是在咬他的耳垂:
“路老師。”
刹那間,路巷心頭一顫,喉間難以克製地一滾。
時溫忍並沒有搭理他,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我跟她們一樣,我也好喜歡你,路老師,給我個簽名好不好?”
語畢,時溫忍退開半步,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滿意了嗎?路老師?”
下一秒領口傳來一股巨力,路巷拽住他的領子,挺身一翻,頃刻間天旋地轉,一陣悶響過後,時溫忍整個人都被按進了沙發裡,路巷拎著他的領子,力道太大,白襯衫迸開了最上麵的兩顆扣子,珠光白的貝母粒被彈到茶幾上發出脆響,領口瞬間被散開,一直開到了時溫忍的鎖骨下方。
時溫忍彎了唇,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路巷就這麼拽著他的領子,埋進了他的肩頸處,混亂中時溫忍能感受到身上的人偏過頭,去用力地吻,從下顎、到喉結、到鎖骨,接著從吻過渡到了撕咬,犬齒先是磨著時溫忍那寸皮膚,力道由小漸大,然後他頓了下,對著時溫忍最薄的那寸皮膚張口咬了下去。
“嘶……!”時溫忍條件反射性地彈起來,被路巷抬起一隻手摁了下去,他摁著時溫忍的肩膀,一點都沒有鬆勁,牙齒微微刺開時溫忍的皮膚,一瞬間殷紅顯現、水光淋漓。
時溫忍抬腳就要踹:“你屬狗嗎?!”
路巷撐著手退開,抬起手背,輕輕地抹了下嘴,笑道:“聽你的,給你留個簽名。”
“臥槽……”時溫忍向後一仰,一個翻身逃開路巷,頗有一種自己一不小心玩脫了的感覺,他捂著脖子,攏了攏衣領,滿臉警惕地看著路巷,“你先等、等下,路巷,你先等一等——喂!”
路巷這時候哪會聽他的,抓住他的手腕就要把他拉回來,在時老師遭受到更大的迫害前,門鈴突然響了
兩人雙雙頓住。
“……”時溫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衣衫不整的狼狽模樣,轉而抬頭瞪著路巷,用力搡了下他,咬牙切齒道,“去開門!”
路巷挑起眉,鬆開了手,起身去開門,而時溫忍一下子躥進了房間,叮鈴哐啷地開始搗鼓起什麼來。
嘎吱一聲,門應聲而開,黎以江站在門口,拍了拍身上的灰,抬起頭,還沒來得及跟時溫忍打聲招呼,就被他麵前的裝束震驚了。
“不是……”黎以江覺得自己大概真的是上年紀了,實在不理解當代年輕人是怎麼想的,“大夏天的,外麵四十度,你在家裡帶圍巾裹外套??空調還開十八度??你們家錢太多了想多交點電費是吧,這什麼操作??”
“……”時溫忍半張臉埋在圍巾裡,恨恨地吐出兩個字,“防蚊。”
“他A型血。”路巷麵不改色地替時溫忍解釋,“蚊子特彆喜歡逮著他叮。”
“……是啊。”時溫忍滿臉黑線,幽怨道,“現在的蚊子跟隨時代一起進步,都快進化成狗了……”
黎以江:“???”
時溫忍一擺手,徹底放棄抵抗:“您彆管我了,請問有什麼事嗎?張聊他們的案子有進展了?”
“嗯。”黎以江還是難以置信,以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時溫忍,但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經過我們長時間的調查搜證,把背後的犯罪集團徹底一網打儘了,相關人員會在一個禮拜後收到法院傳喚,張聊他們也會開庭審理,時溫忍,你和你的律師要作為起訴方出庭,準備一下。”
“證據鏈很完整。”黎以江微笑道,“他們這次一個都逃不掉。時溫忍,我們等到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