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亂殺 【讓我們回歸正題。……(1 / 2)

【讓我們回歸正題。

討論一個人的功績,離不開他所處的時代和麵對的問題。

在沒有衛青和霍去病之前的西漢,可不僅僅是飽受匈奴侵擾那麼簡單。】

隨著天音,天幕終於又發生了變化,由暗轉亮,變成一處草原。幾百個匈奴模樣的騎兵,手拿兵器,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看著天幕上的這些‘匈奴人’,衛青不由得皺眉。

這些人的模樣,和自己打過的匈奴一點都不像。

古怪。

【漢初,從漢高祖到漢景帝六十餘年,匈奴劫掠邊境事件,不計其數。】

隨著天音,天幕畫麵一轉,變成了邊境城市的一處街道。

無數百姓在街上行走,有幾個還在買賣交易。

在現代人眼裡很正常的古代景色,不僅讓衛青眼睛開始抽抽,就連去過邊境擔任職位的大臣也開始扶額。

無它。

哪裡有這麼富的邊郡!

天幕上,那些‘黔首’,男女穿的都不是曲裾深衣,那衣服,說句奇裝異服完全不足為過。

不過,邊境那麼大,衣服樣式不同也不是不能理解,可衣服顏色是真說不過去了,太豐富多彩了!

香葉紅、深藍、淺青之類的顏色多到數不勝數!

邊境哪有閒錢買染布?

就算是有——

知道香葉紅的價格多貴嗎!把黔首賣了都換不來一尺香葉紅布!

可大臣們隨便一數,就能數出來七八個穿著紅衣的婦人。

還有周圍兩層樓高的店鋪、結實的土房,怎麼看,都堪稱豪富!

走過基層、但沒去過邊疆的大臣,忍不住對擔任過雁門郡太守的同僚問到:

“雁門百姓,有這麼富?”

“怎麼可能!”

被問的前雁門郡太守,臉色瞬間綠了。

他悲憤的反駁道:

“雁門郡常受匈奴侵擾,百姓流失極為嚴重,地都拋荒了不少,城中根本有不了這麼多人!而且黔首衣裳以褐、棕、灰為主,哪能這般豔麗多彩,還有,你們仔細看看,那些人穿的根本就不是麻布!”

他剛說完,又有去過邊疆的大臣補充道:

“天幕上百姓太過豪奢,邊郡根本不是這個樣子,諸位仔細看,還有攤販在周圍,這應是市坊,可哪有不見市吏的市坊?”

兩個大臣的話頓時迎來不少人的附和。

“是極!這天幕絕非邊郡百姓!”

“這般豪富,長安都比不上!”

“就是!”

劉徹看著天幕,生出來一股極其怪異的感覺。

有點像現代人看某些神劇,百姓吃白麵饅頭,農民的手白白嫩嫩,穿著皮夾克還能上演個手撕鬼子一樣。

簡稱:離譜。

年少時也曾出宮遊玩,在長安當過紈絝子弟的劉徹,對正常街道是什麼樣子,還是有一點認知的。

他認真把天幕上的景色打量了一番,又發現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總結一下,就是‘沒有生活痕跡’。

比如,地麵上沒有牲畜糞便,鋪子門前沒有炭火渣、看不到小孩,所有人都整潔的過分……

這一點也不像真實的環境。

劉徹沉吟片刻,突然對身邊的主父偃說道:

“朕記得,儺會時,長安百姓會扮演古人狩獵?”

主父偃立刻明白了劉徹的意思。

角色扮演、演戲什麼的,最早能追溯到夏商,漢代同樣是很常見的事情。

比如百姓表演的儺戲,沒有生存能力的侏儒,也會演滑稽戲供人取樂。

更進一步的,連設置場景都有。

就比如,高祖劉邦之父,就曾經因思鄉而悶悶不樂,劉邦為了讓老父親開心,直接在長安重建了一個老家,一比一複刻,極為高仿,仿到老家那群人帶著牲畜搬過來,雞鴨豬狗直接就找到自己家進去了。

古人玩的,遠遠比現代人想的更花。

很多東西都是一脈相承。

就是做不到完全理解現代的‘拍戲’,聰明人仍快速看出這是表演。

主父偃也是如此。

他奉承道:

“陛下,您是說,天幕上的人是在扮演?”

“天幕無回溯時光之能。”

劉徹這麼回了一句之後,就不再說話。

在得出這個猜測之後,更大的疑問開始湧上劉徹的腦海。

後世之人的豪奢,他在之前的天幕已經見過。

救災時,那些人穿的比這還要鮮亮、豔麗。

他的寵妃,都無法擁有那樣豔麗的布匹來裁剪華服。

這不僅說明後市的染色行業極為發達,更讓劉徹感覺到……階級的模糊。

區分貴人與黔首,靠的是衣食住行。

漢代有專門的法律,規定不同階級能夠享受到的社會福利。

包括地位不夠,是不能穿彩色衣服的。

後世,是天子和貴族,已經不需要衣服來區分貴賤,還是……

劉徹還沒來得及深入思考這個問題,天幕上就突發驚變。

一群匈奴直接闖入,開始大肆屠殺。

最近的,有個匈奴拿著刀,直接刺向老人的胸膛。

血液飛濺,畫麵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