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南煜對麵的楚翎都止不住向他投來調侃的目光:“南煜,這是你的新型攻略方式嗎?也太聰明了吧,我怎麼沒想到呢。”
在南蕎麵前假裝和那群圍著她團團轉的公子哥不一樣,對南蕎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借此吸引她的注意力。畢竟對於南蕎這樣的千金大小姐來說,這一招可能還真對她管用,就是可能會弄巧成拙,大多數人不敢冒這個險而已。
南煜雖然和南蕎是兄妹,但是他們長得卻並不像。南蕎五官精致且柔和,漂亮地就像擺在櫥窗裡的洋娃娃,看起來人畜無害,很有親和力也很好接近。
而南煜卻長得孤傲清冷,再加上銀發,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感覺就更明顯了。他五官也很挺立,並沒有屬於東方人那種柔和的感覺,除了臉上那雙和南蕎摘下美瞳後如出一轍的黑色杏仁眼,這兄妹兩人的臉就沒有一點像兄妹的。
南煜聞言對他翻了個白眼:“你瘋了還是傻了?想到哪裡去了。”
他怎麼可能會攻略南蕎,先不說他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更何況她還是自己遊戲裡的妹妹.。
楚翎“嘁”了一聲,低頭繼續吃東西。
他可不信,這個死悶騷,這個世界所有出現在這裡的玩家都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南蕎。
陸生綾的麵色有些難看,身為南蕎的男朋友,要一直親耳聽到她對彆人好感度的起伏,他臉色能好看就有鬼了。
總之,他隻要知道所有出現在她身邊的人都是居心叵測就對了,要遠離。
南蕎手裡拿著叉子,正在對著盤子裡的食物撒氣,突然坐在她對麵的陸生綾站起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就拉著她往店外麵走。
“走,我們換家店。”
南蕎愣了下神,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經走到了店外麵。
“你乾什麼?”南蕎甩開他,瞪他一眼。
其實她剛才就是故意和南煜還有他身邊的那個人說話,無視掉陸生綾,就是為了懲罰他一下。
誰讓他剛才惹自己生氣的,她還沒有原諒他呢。
“你說走就走,經過我同意了嗎?”
南蕎感覺自己最近是不是對他太好了,導致他認不清自己。
“不是你說看見討厭的人吃東西會噎住嗎?”
陸生綾雙手插著口袋,餘光掃向玻璃裡麵,看總算是擺脫了裡麵那兩個人,製止了他們繼續刷好感度的可能性,悄無聲息地鬆了一口氣。
可是眼下要麵對南蕎的質問,卻又是另一道關卡。
“可我也說了,要走也是他們走,憑什麼我們走。”南蕎氣得不行,到時候南煜還以為是自己怕了他呢。
“你在這種事情上置什麼氣。”
陸生綾拉著她的手腕,就要拖著她再一次往前走:“走,我們去另一個地方。”
“你乾什麼?”
南蕎冷不丁又被他拽著往前幾步,手腕都被攥疼了。
南蕎最怕的就是疼,眼角都冒出了一點淚花,下一秒低頭,看見自己泛紅的手腕,氣得一下子掙脫了他。
“你弄疼我了,陸生綾。”
她捂著自己的手腕,看向陸生綾的眼睛裡滿是惱火。
陸生綾也愣了愣,他知道南蕎怕疼,心裡有些愧疚。
“手怎麼了?”
可是剛碰到就立即被甩開:“你彆碰我。”
南蕎狠狠地瞪他一眼,直接又轉頭打開門往店裡麵走去。
“滾開。”
她最討厭陸生綾了,她不要和他在一起。
“南蕎、南蕎?”
陸生綾下意識追出去幾步,下一秒耳邊再一次響起係統的提示音。
[叮咚,NPC好感度-2]
陸生綾腳步頓住,再看向她走向店裡的身影,臉色徹底難看了。
可是令南蕎有些意外的是,她回到店裡後,剛才屬於她的座位被另外幾個人占據了。
她本來就心情不好,現在更是差到了極點,再加上她的死對頭南煜還坐在邊上看著,臉色更加難看。
都怪那個陸生綾,好端端的出來約什麼會。
旁邊一個服務生走過來:“不好意思,小姐,今天的位置已經預訂滿了,不如您明天再來?”
南蕎笑了一聲,勾著嘴角看向她:“是嗎,位置滿了,隨便讓幾個人離開不就行了。”
她又看向自己剛才坐過的地方:“我就要那兒。”
“這個,”服務生目光有些犯難,她也知道眼前的少女身上雖然穿著校服,但是她的言行舉止非富即貴,可店裡的規矩就是規矩,“可是今天預訂位置的都是我們的VIP客戶……”
“你就為了一個VIP客戶得罪我?”
南蕎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氣笑了,她今天就不宜出門,“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就敢這樣對我說話。”
服務生羞愧地低下頭:“可是……”
“行了。”
南蕎看著她,嗤笑一聲:“你真幸運,遇到了我,我脾氣向來很好,不和你這種人一般見識。”
“是、是……”
“不就是沒位置嗎。”
南蕎勾了勾唇,看向那裡,然後抬步朝那裡走過去。
坐在另一個角落裡的楚翎示意對麵的南煜:“你妹妹好像跟人起爭執了。”
南煜低頭,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她一直這樣。”
“是嗎?”楚翎明顯不信,“可她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應該是那個服務生說了不好聽的話惹她生氣了吧。”
南煜臉上表情意味不明。
“那可不一定。”
南蕎這種人,就是得一直哄著,一直縱著,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對的,一旦反駁,那就說明對方要倒黴了。
楚翎看出了南煜臉上不明的情緒,微微愣了愣:“真的?可是遊戲開發者不是說,南蕎脾氣很好的嗎,偶爾鬨鬨脾氣也像個小孩似的,都是為了情趣嘛。”
南煜扯了扯嘴角:“小孩?誰家小孩像她這樣。我爸曾經在她上初中時,給她請過一個輔導老師。可就因為輔導老師在教她一道題時她沒有耐心聽,一直解不出來,到最後就把氣都撒在那個輔導老師身上,把人弄得都進醫院了,到最後還是爸給她收拾的爛攤子,在那以後,家裡就沒再請過輔導老師了。”
“什麼?”楚翎有些詫異,可還是下意識反駁,“不過那時候她才上初中,小孩子心性也正常。”
“可她事後麵對進醫院的輔導老師,一點愧疚心理也沒有,連醫院都懶得去一趟,還氣那人連累她差點被爸爸責怪。”
南煜淡淡道:“還有一次,是家裡請了新保姆,她的手表不見了,就冤枉那個保姆偷她的東西,把她的房間裡裡外外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她的東西。”
“啊?那然後呢?”她被她爸爸責怪了嗎?
“然後,那個保姆還是被辭退了,知道原因嗎?”
南煜轉過頭,嗤了一聲:“因為她見自己冤枉錯了人,惱羞成怒,於是回頭故意把自己的東西藏在保姆房間裡,害保姆最後以極其不堪的方式被攆出了家門。”
“什麼?”楚翎徹底震驚了,“那你爸他都沒發現這些嗎?”
“他當然發現了,可南蕎是他寶貝女兒,在他眼裡,她當然永遠都不會錯,錯的都是外人。”包括他在內,也是那個外人。
南煜麵無表情地回答。
所以,和這樣一個人同住一個屋簷下,目睹這一切,他能喜歡南蕎就有鬼了。
南煜轉過頭去,看到楚翎這時陷入沉思的神色。
“你該不會是要反悔了吧?我告訴你,就算你現在對南蕎不感興趣了,你答應幫我寫的作業也不能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