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垂下頭,久久沒有回話。
一直聽著這一切的林兮,眼眶通紅,哭的泣不成聲,“哥哥……哥哥的過去是這樣的嗎?”
“那群人真壞,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哥哥?”
“林兮……”蘇白澤也不知該說什麼。
童言捂著臉,“錯在我。”
林兮道:“錯的是明明那群嫉妒他的人,你...”
說到這,她深吸一口氣,“你努力了...”
蘇白澤拍了拍的林兮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然後轉頭看向童言道:“你知道傅嘉澤對你的感情嗎?是種病態的感情。”
童言點了點頭,“知道。”
蘇白澤道:“校園暴力悲劇的釀成,錯不在你。可是如果你在八年前就跟他說清楚,我想,他不會怪你,你們之間的關係或許也不會這樣。”
“他嫉妒你,就像阮斯嫉妒他那樣。”
童言再次垂下頭,“對不起……是我太軟弱了。我不敢……我……”
“這句對不起,不該對我們說。”蘇白澤道。
“你做這些是為了贖罪,可在傅嘉澤看來,你這是在乎他,愛他,包容他,他抓著你這根救命稻草而活著。”
“現在,他更要為了救活你,放棄現有的一切,包括生命。”
童言不說話。
“你們之間……”蘇白澤揉著太陽穴,這樣的情感交集實在複雜,不在他處理範圍內。
童言卻突然靠近,想抓蘇白澤衣袖,魂魄卻穿過他的胳膊,泣聲道:“你們是妖管所的探員對吧,你們能不能幫幫我,幫我勸勸嘉澤,讓他好好活下去。”
“我已經死了,也沒有了輪回機會,根本就不可能再活過來,嘉澤他……不該為了我……”
“嗯?輪回?”林兮驚訝,“你為什麼沒有輪回?”
蘇白澤隻好把傅嘉澤與童言之間的所有事情托盤而出,包括傅嘉澤抹黑童言。
林兮怔住,“是這樣嗎?”
“真正抄襲的是哥哥?”
“《月光下的星》也是偷來的?”
蘇白澤點頭,“嗯,但現在,這些事不重要。”
林兮卻突然嚎啕大哭起來,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童言激動反駁道:“不是!不是!”
“若是沒有校園暴力,嘉澤他一定能被林導看中,也一定能寫出比我好千倍萬倍的曲子。”
蘇白澤道:“沒有如果。”
童言宛如剛回過神,呢喃道:“是啊,沒有如果,沒有……”
“說完了嗎?”景隴不耐煩的聲音從身側飄來,“童言,你和傅嘉澤之間,誰更對不起誰,我沒有幫你們理清楚的義務。”
“現在的情況就是,傅嘉澤他因為你,和某個組織達成了合作,在一檔早間直播上顯形,影響惡劣,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
“現在更把我們困在這個破山洞裡,也是為了救你。”
景隴的聲音擲地有聲,蘇白澤回過神來,是的,他現在主要任務是讓傅嘉澤放下心結,不再跟那個黑衣男人繼續合作,杜絕今後在公眾場合顯形作亂的可能。
而童言和傅嘉澤之間的是是非非,沒有人能說得清。
“嘉澤他……不該為了我這樣。”
景隴道:“少廢話,你是所有事裡的關鍵,你也不希望傅嘉澤被我們妖管所帶走,身敗名裂,被關進芙蓉山監獄吧?”
童言顫栗,芙蓉山監獄和黑雲一樣,是所有妖怪們心中的噩夢。
“不行,嘉澤絕不能被帶走,救他是我心甘情願,我不需要他為我做任何事。”
“這句話,你留著對傅嘉澤說去吧。”
傅嘉澤醒來後,童言坐在他的對麵,不安的搓著手。
景隴,蘇白澤,林兮站在一旁,注視著兩人。
傅嘉澤抑製住眼裡的激動,“小……小童,你還好嗎?”
他伸出手,想觸碰對麵的人,最後卻又放下來,道:“你和他們說了些什麼?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嗎?”
“嘉澤。”童言垂下眼眸,咬了咬唇,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