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啦!”謝可陽歡天喜捧著盒子,提心吊膽半月後終於輕鬆不少,按照秦都尉的說法,懷陽王就算想報複她也不會在明麵上,那她以後絕對不會跟他私下接觸。
謝可陽膽戰心驚地來,怡然自得地回。
“懷陽王如何表態?”秦都尉問道。
“王爺沒說,大抵不會與她計較。”
“那你還嚇她,明知你這妹妹膽子小。”
“趁機磨磨她的性子,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
翌日辰時,謝可陽梳妝打扮後,穿著自己最喜歡的襖裙,戴著懷陽王贈的銀簪,離開了謝府。
據說懷陽王邀請京城女眷赴約時,全部送上金銀首飾作為禮物。
謝可陽並未直接前往雲河,而是讓小廝將馬車停在蘇府外,她再乘坐蘇嬌嬌的馬車和她一同前往。
俗話說得好,官商一家親,蘇嬌嬌身為京城首屈一指的商賈之女,自然在懷陽王的邀請之中。
“謝軟軟!”
“上車。”謝可陽麵無表情。
兩人走進馬車,謝可陽示意她在對麵坐下。
“怎麼了?這麼嚴肅。”蘇嬌嬌疑惑道。
謝可陽似笑非笑,“我問你,京城為何傳出流言,說我開罪了懷陽王?”
懷陽王既然暫時不打算報複她,自然不會將此事四處宣揚,剩下知道這件事的人就隻有當天和她一起在青樓食肆的少爺小姐們。
蘇嬌嬌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我絕對沒有說出去!”
“我知道不是你。”
“那你認為是誰……”
“不知道,最好彆讓我知道是誰,否則大家一起吃不了兜著走。”
馬車緩緩行駛,沿途遇見好些官家馬車向城外去,謝可陽半月沒吃過城北那家糖炒栗子,特意和蘇嬌嬌繞了一大圈,買了幾斤栗子才往城外走。
“糖炒栗子到處都是,何必跑這麼遠來買。”儘管和謝可陽自幼相識,蘇嬌嬌依舊無法理解她在吃食上的挑嘴。
謝可陽剝開一顆栗子,美滋滋送進嘴裡,歎息道:“若是有一壺好茶就再好不過。”
謝可陽庸脂俗粉不止說說而已,分明不會品茶,還是喜歡四處搜羅名貴好茶,簡直暴殄天物。
離開京城不久,馬夫告訴他們前邊停著一輛金漆馬車。
謝可陽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金漆馬車刻意停在路邊,沒有擋住其他人的路。
馬夫坐在路邊休息,手裡捧著些糕點吃食。
“這是作甚?”謝可陽不由好奇。
金漆馬車向來是名門望族才會乘坐,大約馬車主人和他們一般,都是應了懷陽王的邀約前往雲河賞花。
馬夫放下手中糕點,起身朝她微微躬身,說道:“王爺途經此地瞧見一地野花,便下來觀賞片刻。”
“觀賞野花?”謝可陽順著草坡向下看,記得這裡有條小溪,溪畔倒是有些說不出名字的野花,不知哪位王爺應了懷陽王的邀約,竟在途中觀賞起了野花?
若是放在往日,謝可陽必定得看看是何方神聖,今日她隻想出來透透氣,不願節外生枝,便打算離開。
然而這時,馬夫動作利索地將東西收起,喊道:“王爺回來了!”
謝可陽眉頭微皺,沒撞見就罷了,撞見了勢必不能這樣一走了之。
草坡下方緩步走來一道身影,穿著一身青綠常服,腰間懸掛白玉佩飾,衣擺沾了些露珠,靴麵濕漉漉。
謝可陽驚鴻一瞥,隻覺此人和周遭景物般配極了,如同一幅風景美人畫。
那人指間握著一把折扇,芳蘭竟體,漸鴻之儀。
與謝倦相比,一個為寒鐵刃,一個是繞指柔。
若非看到那張俊逸的臉,想必謝可陽還能再欣賞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