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覺得,這是目前為止,最省時便利的解決方案了。
原本經曆過末世,席勒是無法在房間內有第二個人的情況下,安心沉睡過去的。
何況眼前這隻軍雌曾經的罪名,是被雄蟲以“暴力對待雄主”為由告上法庭,可以說是凶名在外。
然而短時間的相處下來,席勒莫名的就是覺得,眼前的軍雌讓人很安心,比那些會說甜言蜜語的亞雌,要令他放心多了。
不過是個在對待雄蟲的事上,木訥的小笨蛋罷了……
席勒默默想著,徹底昏睡了過去。
克萊因卻睡不著了。
他第一次幾乎零距離的接觸雄蟲,和雄蟲僅隔著薄薄的睡衣貼在一起,感受著雄蟲溫熱的體溫。
身為雌蟲,原本就有服侍好雄主的義務。
更何況,枕邊的這隻雄蟲,還是救自己於水火之中的大善蟲。
雖然雄蟲剛成年,很多東西還不懂,自己作為他的雌侍,卻不能裝聾作啞。
雖然雄蟲也已經明確表達過,不需要自己伺候。
但自己不能欺負他年紀小不懂事,就真的什麼也不做,隻一味享受雄蟲的付出體諒。
由於沒有實戰經驗,克萊因內心天蟲交戰很久,終於鼓足勇氣,想要直接開口詢問席勒,是否需要自己的服侍時,卻發現正主早已沉睡過去。
英俊年輕的雄蟲,睡在自己身旁,呼吸綿長,果真是對自己一點兒彆的想法也沒有。
克萊因一時之間,沒由來的有些失落,自己也找不到原因。
但連日來的精神高度緊繃,以及□□上的疲倦,很快,克萊因的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穩。
在他睡著後,某隻雄蟲嘴角不明顯地勾了勾,這才徹底昏睡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怕小蟲崽等久了,簡單吃了個早餐,席勒和克萊因就直奔收容所去。
“克萊因,小蟲崽平時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飛行器行駛的過程中,席勒甚至想要順路買一點小禮物,做為第一次的見麵禮。
克萊因急著見到小蟲崽,聽到雄蟲的問話,卻也認真低頭想了想:
“莫紮特沒有什麼特彆喜歡的東西。”
回答完席勒的問題後,克萊因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說道:
“您放心,他很好養的,給他一點食物和水,就能自己一隻蟲乖乖呆著,不吵也不鬨。”
雖然雄主答應了,願意收容小蟲崽,但克萊因還是有些緊張,生怕見麵後雄蟲會不喜歡小蟲崽。
席勒有些失笑。
他知道克萊因是在為自己的小蟲崽說好話,想要小蟲崽給自己一個好印象,因此沒有太把話當真。
於是席勒換了一個問法:“小蟲崽叫莫紮特對吧?今年多大啦?”
席勒想要從小雌蟲的年齡,推斷出他可能喜歡的東西。
比如十幾歲的小蟲崽,處於叛逆期,可能會喜歡個性一點的東西。而七八歲的小雌蟲,或許會更喜歡一些精致的小玩具。
至於更小的年齡,席勒卻不做假設。
畢竟如果小崽子隻有五歲,少將也不可能放心留他在外麵,和雌父分開過夜不是嗎?
“三歲。”
“嗯……你說什麼?!”
——————
收容所裡。
和克萊因差不多年紀的雌蟲,正對著年僅三歲的小雌蟲,一臉嚴肅的說著什麼。
湊近一看,赫然是昨夜闖進門的那隻雌蟲。
此刻他的表情,儼然像換了隻蟲似的,不再是昨夜玩世不恭的變態狂模樣。
“我說的你都記清楚了嗎?”
“記清楚了!”
一夜過去,小雌蟲臉上雖還帶著些疲倦,卻沒有半分痛苦的神色。
身上也是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
莫紮特應得爽快響亮,年長的雌蟲卻還是不太放心。
他擔憂的看著眼前三歲的小崽子,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再次開口強調昨夜裡,已經翻來覆去叮囑了十幾遍的話:
“少將他,也就是你雌父,正在幫你爭取撫養權。
萬一,我是說萬一你能去到新的家裡後,要乖乖聽話,不要吃太多,不然你新雄父會不喜歡你的。
也不要太粘著你雌父,平日裡自己安靜呆在地下室,不要去雄蟲眼前晃悠惹他煩。
……但十有八九不行,你要乖乖的,少將他……會爭取機會多去探望你的,你不要怪他,你雌父比誰都不願意跟你分開……”
諾斯說著,看著小雌蟲懵懵懂懂的眼睛,再次歎了口氣。
昨晚西萊爾那群蟲從席勒家出來後,有些話也跟著一起傳出來了:
——據說少將的這位新雄主陰晴不定,上一秒還笑著聊天說話,下一秒就能瞬間暴起對蟲揮鞭相向,脾氣十分難以捉摸討好。
如此的話,也不知道少將昨晚受到了多少折磨?
會不會因為跟新雄主提起了小蟲崽的事,導致對方瞬間暴怒而遭到拳腳相加,甚至被打到下不了床的程度?
尤其這還是個D級的雄蟲。
無論是多少等級的雄蟲,一向不喜雌蟲的等級高過自己,這也是為何許多高等級的軍雌,比柔弱的亞雌更容易遭受家暴的原因。
諾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擔心少將。
要不是少將臨走前交代了,他不在的時候,自己務必不能遠離小雌蟲崽,諾斯一大早就想衝去席勒家“拜訪”了。
諾斯沒有想到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兩位正主,此時此刻已經站在收容所的大門前。
克萊因少將的臉實在太有辨識度了。
站在他旁邊的雄蟲,毫無疑問是他的新任雄主。
門口的門衛們,一年到頭都難見到幾次雄蟲經過收容所的門口,正一臉震驚的望向來者:
“雄,雄蟲閣下,您,您怎麼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