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裴辭坐在兩個人正中間,麵前的桌子上隻攤開了一本書。
他圖方便,依舊是換的短褲,左右的人隔著巴掌大的距離夾著他坐。學校是西式校服,兩個大男生都身高腿長,黑色西裝褲襯的裴辭露出的一雙腿白的晃眼。
裴辭膝窩旁靠近內側也有一顆小痣,隻有抬起一條腿時才能若隱若現地見到。
項南廷差點兒上手去摸,舔了下莫名乾澀的嘴唇,問他:“你是吃珍珠長大的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說這句話,但裴辭潛意識覺得他不懷好意,想到昨晚看到的消息,回嘴嘲笑他:“落花哥。”
項南廷:“……”
彆說了,他昨晚是真的腦子犯抽了。
嘖,肯定是因為那邊那個姓江的,要不是他對裴辭不懷好意,自己一個直男怎麼可能會想岔?
還有裴辭,就是個笨蛋,從小脾氣就又擰又倔,也就看著乖,認定的事情隻要自己沒覺出來誰說都不聽。
項南廷打定注意要看好這個笨蛋小少爺,彆被騙身又騙心。
雖然隔著的有空間,但也就兩公分左右,這麼近的距離裴辭還是不習慣。
他並攏著腿,手撐在膝蓋上,胳膊也儘量往裡縮,注意著不碰到兩人,堅持一會兒後忽然覺出不對勁:
是江寧給他們補習誒,應該是江寧坐中間才對,而且他們也沒必要這麼近,擠得有點難受。
想通後,他把放在膝蓋上的手挪開按在桌子上,左右兩人不由得盯著那裡瞅,肩膀都靠近了一點兒。
就這麼壓了才一會兒,泛著粉的膝蓋已經留下了指印,由白變成了紅,真的像被人抓了一晚上似的。
連膝蓋都這樣,身上其他地方更容易留下痕跡了。
偏偏本人還毫無自覺。
裴辭指尖壓著桌子上的書,對於江寧老是低著頭不看人已經很習慣了,“我們該換一下位置。”
江寧跟怔住了似的,沒反應。
裴辭以為他走神,晃了晃手,“換位置?”
江寧眨了眨眼,緩緩抬頭:“需要問一下項同學的意見。”
裴辭覺得問不問其實都一樣。
已知項南廷對江寧有意思,又知主角攻和反派矛盾很大,可得項南廷對於換位置樂見其成。
他一開始和江寧隔著坐大概是因為……害羞?
……雖然這個詞放在項南廷身上有種肌肉男穿粉色芭蕾舞裙的既視感,但不是有句話大概是說戀愛使人改變嗎。
但項南廷卻一口回絕,臉上表情跟吞了口蒼蠅似的:“嘖,彆了。”
真的會yue。
裴辭看他表情扭曲,“你撞到桌角了?”
項南廷揚了揚眉,上麵的刀疤也隨之挑動,心情頗好道:“關心我?”
裴辭前天沉迷小說,還是記得點內容的,這三個字的台詞都一模一樣,代入到了裡麵的某段印象比較深的劇情裡,不由得脫口而出:“好油膩哦。”
項南廷:“……”
他笑容差點維持不住,心上砰砰砰貫穿了好幾箭,箭雨貫穿了全身。
不是,他一個青蔥活力高中生,哪油膩了?
裴辭也覺得不恰當,又把指尖捏的紅彤彤,抿著唇小聲找補:“晚上吃的太油膩了。”
“晚上辭哥喝的麥片粥。”一直一聲不吭的江寧揭短。
裴辭:“……”
他轉移話題,“快點換位置,彆擠在一起,還有,為什麼隻有一本書?”
裴辭小毛病挺多,彆人碰他不行,他主動碰彆人勉強可以。
項南廷從小打架長大的,手臂上的肌肉邦硬,被裴辭指尖碰到時立刻緊繃起來,像一塊溫熱的石頭。
裴辭推他的時候,項南廷徹底怔住了。
小少爺小時候經常生病,身體缺乏鍛煉,人看著瘦沒多少肉,但碰到卻是軟的、香的。
是初雪般的冷香味。
光長個子的高大男生燙到了似的迅速起身,匆忙道:“我去趟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