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子送給裴辭的這張紋身貼花紋很漂亮,是一個複雜的愛心形狀,周圍圍繞著的英文單詞像精美繁複的花紋。
愛心圖案正好在鎖骨窩上,最後一個單詞字母拉出長長的尾勾,斜斜地印在平直的鎖骨上。
剛剛濺出來的水珠順著皮膚下滑,一直沒入衣領,冰涼的水珠在溫熱的皮膚上激起了涼意。
裴辭指尖顫了一下,抬手按了按胸口的衣服,把下麵的水份吸乾。
“這是什麼?”
項南廷靠近裴辭,垂著眼瞧他身上印的花紋。
要被彆人發現裴辭還不會覺得怎麼樣,但項南廷是個熟人,還是個一直以來都不對頭的熟人,而且這個熟人的家裡人還管自己喊‘乖乖仔’。
這種感覺有點像在長輩麵前乖乖巧巧,私下裡煙酒都來被發現了。
裴辭拽著衣服,聲音硬邦邦:“彆管。”
他還回避視線,又揉揉捏捏地摧殘手,衣服也揉的皺巴巴。
項南廷被逗笑了,又靠近了一步,把裴辭堵在洗手台和自己之間。
“還不好意思,我看看這是弄的什麼。”
他靠的太近,裴辭退到後腰卡在洗手台上,才抬起一隻手抵著對方溫實有力的肩膀,試圖讓他靠遠點,另一隻手落在後麵的台麵上支撐身子。
真的很好欺負。
裴辭本來就好看,一被欺負起來就更好看了。
偏偏自己意識不到,皺著眉推人:“你彆靠這麼近。”
推人都沒使上多大力氣。
要是在某網站上,保不齊會讓欺負他的人認為是欲拒還迎,而且這個場景的展開也很合理。
身體又那麼受不得刺激,應該剛碰到冰涼的洗手台麵時就會掉金豆豆吧。
項南廷把跑到深夜頻道的思緒拉回來。
離得近了都能看到裴辭臉上細小的絨毛,皮膚瑩潤又剔透,劣質的紋身貼最外圈的透明色尤為顯眼。
他又笑了:“想貼這個不告訴我,我表弟吃完泡泡糖收集的有一遝。改天我全給你帶過來,一天一個都用不完。”
接連被嘲笑了兩次,裴辭本來的那點不好意思變成了惱意,不發一言地抿著嘴巴推他。
軟軟小小的唇珠都被擠壓的扁扁的。
項南廷還更過分,不僅笑,還伸手碰。
有一塊印了黑色的位置同樣被水打濕了,男生粗糲的指腹一蹭,顏色就掉了一塊下去。
被蹭掉黑色後露出的那點白,眼睜睜在他的目光下快速泛起了粉。
裴辭被這突然的一碰弄了個激靈,身後的手動了下,不小心就又碰開了那個水龍,後腰的衣服也打濕了一片。
項南廷:“……”
他連忙摟著裴辭的腰把人拽開,訕訕抬起手往後退了兩步。
誰知道這玩意兒這麼容易掉的啊,水龍頭還壞的怎麼容易。
……也沒想到裴辭反應這麼大,皮膚還這麼嫩,隻蹭了一下,就變得粉粉紅紅了。
裴辭不說話,把被打濕的外套脫下來係在腰上,默不作聲地找了個正常水龍頭開始洗手。他還用手心掬了捧水,彎著腰洗了洗鎖骨旁被項南廷碰過的地方。
表現的真的好嫌棄哦。
他今天的領口又低,而且衣服還是寬大的款式,稍微對著鏡子彎腰,彆人就能看見那麼一點顏色了,甚至衣服因為被打濕,什麼顏色都能隱隱綽綽透出來。
項南廷勉強挪開目光,又不合時宜地注意到那被勒出來的細的似乎就一掐那麼點的腰線。
“……”
怎麼說也都是自己的錯讓裴辭衣服濕的這麼厲害。
他把校服外套脫下來遞給裴辭,“我今天才換的乾淨的,彆嫌棄。”
洗手間的頂燈是冷色的,裴辭低著頭整理衣服,發絲的陰影打在瓷白細膩的側臉上,顯得有點乖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