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一個人鬱悶的站在街角的屋簷下,看著屋簷外的傾盆大雨,再低頭看看自己猶如落湯雞的造型,真是應了一句老話,人倒黴了,連喝涼水都塞牙縫!現在連老天爺都欺負自己,早上出來時明明還晴空萬裡、萬裡無雲的,她一放學就開始就狂風暴雨的,擺明了不就是欺負自己的嗎?非洲越想就越覺得自己委屈、可憐,在家裡讓自己老哥欺負,在學校讓同學欺負,現在連老天爺都欺負自己了,難道自己就這不麼不招人待見嗎?說實話,非洲的人生確實就是一間廚房,不僅擺滿了杯具還放滿了餐具,現在老天爺還嫌不夠似的硬要往裡在添加一些洗具。
非洲的出生就意味著杯具的開場,不!非洲自從被懷上的那天起,她的人生悲劇就已經開場了。因為非洲媽懷的不是一個,而是一對雙胞胎。為了爭奪生存空間,為了爭奪所需營養,非洲還在娘胎裡就和自己的哥哥展開了無數次的戰爭,戰爭情況一般是這樣的,非洲哥進攻,侵占非洲領土,非洲忍讓,非洲哥得寸進尺,非洲忍無可忍對非洲哥飽以老拳一枚,非洲哥回以佛山無影腳一踢,非洲慘敗!非洲哥再次進攻,非洲吃一塹長一智,直接給非洲哥連環十八踢,非洲哥隻簡單的來一招鐵砂掌,非洲再次完敗!
時間就在非洲的反攻,被推倒,再次反攻,再次推倒的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中前進。好不容易等到出生了,作為戰爭勝利者的非洲哥吸足了營養,占儘了天下,出生不過幾天就長得白白胖胖、肉肉嘟嘟、聲音洪亮,旁人一逗就發出咯咯咯歡快的笑聲,真是可愛無比,贏得非洲家方圓十裡男女老少所有人的喜愛。在反觀可憐的非洲作為戰鬥失敗者那可比非洲難民還要可憐得多,皮膚是黑中發紫,小胳膊小腿輕輕一碰那就是一道道的青紫痕跡,天天躺著床上哭哭啼啼,哼哼唧唧,偏偏聲音還不如小貓小狗發出的叫聲,白天還好隻要沒人招她,還能自己睡覺不吭聲。到了晚上她到會來了精神,哼哼唧唧一哭就是一宿。那哭聲哀哀怨怨、似笑非笑的,很長一段時間都讓鄰居以為非洲家中鬨鬼,就這幅德行自然讓人喜歡不起來。
雖說有句古話叫兒子窮養,女兒富養,作為女兒的非洲應該嬌慣著養大,但非洲家卻攤上了一個極度重男輕女的奶奶,那是把孫子抱在懷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至於孫女那對老太太來說就是路人甲,奶奶不喜歡媽媽應該更加疼愛才對,可惜非洲的長相也實在讓喜愛觀賞美人的非洲媽喜歡不起來,不喜歡的結果就是喝奶是非洲哥先吃,,喝水是非洲哥先喝,連換個尿片都是非洲哥先換。
隨著非洲慢慢長大,新的問題又出現了,非洲哥半歲能走,一歲能言,而非洲呢,都到了一歲多了連爬都慢慢吞吞,更彆說說話了,嚇得非洲爸帶非洲上醫院檢查是不是得了腦癱。非洲身體也不好,隔個三五天的就非生上一場病不可,讓非洲媽勞心不已,兩個小夫妻一合計,這日子實在是沒法過了,一個孩子都帶的痛苦不堪了,更何況是兩個娃,其中一個還是個病秧子,這日子還過不過,這班還上不上了。得了,把非洲送回農村老家,讓老媽養吧,非洲被撇給了重男輕女的奶奶養,其結果就是:非洲哥在大城市過著精英養成,而小非洲在農村過著放養生活。
等到非洲哥以全市第一的中考成績上了市裡最好的高中了,夫妻倆個才聽到老家打來的電話,小非洲連個高中都沒考上,差著分數線整整一百分呢。這可不得了,現在這社會,孩子沒文化可不成,夫妻倆個想想還真是愧疚,自己的女兒被放到農村一年就見上一兩次麵,還真沒關心過女兒的生活學習,乾脆把女兒接回來吧,好在兒子上的高中的校長是非洲爸當年的大學同學,兒子又爭氣,去說和說和,在塞點錢把非洲也塞進去上學,不求的上個一本,上個二本也就行了。非洲爸這是高看了非洲,他也不想想中考都能差分數線一百分,底子得有多差,到了高中能不能跟上,到了城市能不能適應,和同學能不能相處這些實際問題,夫妻倆想當然的也不管非洲的想法硬是把她給塞進了重點中學。
如果是非洲人生第一場人生悲劇是出生的話,第二場就是離開了生活了十幾年的農村,來到這個所謂的繁華大都市。
非洲哥對自己這個好幾年沒見的妹妹還是非常期待的,為什麼?非洲爸老家離這可是老遠了,在陝北一農村山坳裡,來回是非常不方便的,所以非洲哥一共才回去過三次,也就是自從一歲分開,和自己妹妹才見過三次麵,最近一次也是五年前了,一想到自己有個水靈靈的,漂亮妹妹,還真是高興。為什麼非洲哥會覺得自己妹妹長得漂亮,那是因為非洲哥長得很不錯,雖沒到驚動黨中央的地步,但也算校草一枚,在學校裡那也是牽動無數少女的芳心,平常在學校打個籃球啊,踢個足球什麼的,雖然技術不咋地,但卻會引來無數女生的尖叫。作為自己的半身——雙胞胎的妹妹能差到哪去?
可見到剛從農村過來的非洲,唉!非洲哥悟了,漂亮妹子什麼的都是浮雲啊,那貨不是我的妹妹,那貨不是我的妹妹,那分明就是異星球生物,就是魔獸裡的牛頭人都要比她好看好幾倍。非洲哥內牛滿麵的默默在心中吐槽。對於非洲現在的扮相非洲哥隻有一個評價:土!!!!很土!非常土!打扮土!穿著土!品味土!連說話都土的掉渣了!看看那大紅色的老式襯衫,那湖綠色的褲子,那太陽下曬得黝黑黝黑的皮膚,配上兩個紅彤彤的蘋果臉蛋,還架著一副蓋著半邊臉的黑框眼鏡,你好好紮個馬尾也挺好,為什麼要在頭頂彆上那個粉紅色的卡子啊啊啊啊啊!!!你是不是生怕自己不夠醜啊啊啊啊啊啊!!!牙齒倒是夠白,但不要說那讓人聽不懂的陝北話啊!根本就有交流障礙啊!非洲哥倒也想和非洲好好相處,糾正糾正非洲那扭曲的審美觀,不知是非洲哥說話太新潮,還是他倆壓根就不是一個次元的生物,來了幾次雞同鴨講之後,非洲哥就放棄了語言上的教育。對於漂亮妹子的希望,非洲哥還是沒有放棄的,他打算從另一個方麵來促進兄妹交流。不愛逛商場非洲哥特地去給非洲買了新款的長裙和化妝品,打算來個漂亮妹子養成計劃,可是看到自家非洲,穿著雪白的連衣裙,露出那黑的跟炭一樣的兩根細竹竿腿,明明黑到不行的臉刷的雪白雪白,配上那刷的酷似火腿的烈火紅唇,非洲哥驚悚了、崩潰了。有這種妹妹太可怕了,簡直是對人體視覺的殘害啊!要讓彆人知道自己的妹妹長這樣,那可丟人丟到外星去了。妹妹什麼的,非洲哥絕望了,也就不在搭理非洲了。
非洲也知道自己和這個家庭格格不入。純粹陌生人的哥哥不喜歡自己,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和自己說,多年沒見麵的爸媽,雖然對自己很熱情,但就像是對家裡來的客人的那種熱情法,什麼“不要客氣啊”“多吃點啊”“住得習慣不”,他們是不是還要再來一句“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啊,那種陌生感還沒有以前在老家時到隔壁鄰居家來的自在呢。
這裡沒有自己熟悉的稻田黃土坡隻有鋼筋混凝土,非洲初次進城的興奮也消失殆儘了。上學更是痛苦不堪,根本聽不懂老師講的課,考試每次都是倒數。同學們也笑話自己長的土,排擠自己,連和自己坐同桌都不願意,還給自己起外號叫她非洲,說她長的一副非洲難民的樣子。哥哥在學校更是連和自己說話都不肯,還警告自己不要讓同學知道他們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