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洛洛帶著我們坐上火車。作為一個從未坐過火車的人我還是很好奇的。雖然我們坐的是豪華間，但是唯一不足的是顛得要命。

“累死了……”俠客揉揉胳膊腿和腰。“真討厭。”

“你沒買手機？”我笑，然後發現俠客拿出那個經典的小惡魔手機。這樣看很萌的手機形狀啊，我接過來這裡戳戳那裡戳戳。

俠客的手機啊~~~激動。

“你給我弄壞了賠。”俠客仰麵躺倒在床上。

床上這邊睡著俠客那邊睡著飛坦，我的位置呢我的位置。我幽怨的看一眼俠客——睡著了——然後覺得自己應該不能睡了。

明天，就了結了麼？

我覺得胃抽搐了一下，好難受。我是激動嗎？還是害怕？

“庫洛洛，你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感覺？”我抱著新買的熊寶寶看著正在看書的人。

他翻書的手頓了頓，“……我第一次殺人，是四歲的時候。那個人要殺我，搶我手裡的食物。我另一隻手裡一直握著一把匕首，我沒有想殺他。可是我捅到了他的胸脯。我呆掉了。我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不會動了，我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會流這麼多血，我不知道他的心臟為什麼停止了跳動。”

“……很，茫然麼……”我靠了過去，環住他。

抱住他，我覺得我不那麼害怕了。

縱然我真的有19歲20歲，我也還是害怕。即使我在流星街活過我也還是害怕。我眼淚吧嗒落下，在庫洛洛衣服上砸出一片深色。

“梵梵？不要哭了……”

我抽抽嗒嗒的哭，庫洛洛抱住我。

我甚至可以很自信地說，我忘了他是未來幻影旅團的團長，我忘了他是一個危險的人，我忘了他其實是庫洛洛•魯西魯，我忘了他是暗夜帝王。我忘了他既是神之子也是魔之子……

那一刻，他隻是一個安慰我的人。

在我最恐懼的時候，安慰我的人。

重新踏上我熟悉的土地，我遠遠的望見了那一片淡藍色的海洋。

“你們也去嗎？我進去有點事。”我問，感覺心臟要脫離肋骨跳出。

“當然去，這麼好玩的事。”飛坦說，俠客點頭，正在認真地玩天線。庫洛洛點點頭。

我看了看那個宅邸，我曾經的家，一步一步走近再走近。門口看門的門衛依舊是那些人，裡麵抱著衣服搓洗的還是那些大嬸。可是爸爸媽媽不再。

我推開門。

飛坦和俠客從側麵突破，我和庫洛洛走正門。

門衛睜大雙眼看著我。

“小姐……？”

我舉起一根手指，做出噓的手勢。庫洛洛危險的看了門衛一眼。我眨眨眼睛，門衛坐回去，若無其事而且鼓勵似的看了我一眼。

“庫洛洛。跟我來。”我拉著他，跑。

二樓，育嬰室。我拉著他跑到育嬰室。那裡我曾經抱著睡過的泰迪熊被堆在一個角落。我在裡麵翻呀翻找到那個我最喜歡的淡棕色。

“幫我拿一下好嗎？”我遞給庫洛洛。“這個是我和哥哥剛生下來的照片哦。我其實很可愛吧。哥哥和爸爸長得很像，我幾乎全像媽媽，除了眼睛。”

“嗯，你的眼睛會變色。”庫洛洛手指輕觸我的臉頰，“而且真的很可愛的。前提是彆黑化。”

“我……”我癟癟嘴，“你真討厭。我自戀一下都不行？”

庫洛洛拉著泰迪熊，一隻手緊緊地握了一下我的手。“走吧。”

育嬰室隔壁的隔壁是書房。

我推開門，裡麵果然坐著他！我感覺胃抽搐的感覺越發強烈，恨意從心底發出，我的眼睛變成了明亮的海藍。

“……”正在看文件的約瑟沒有抬頭。

“叔叔。我回來了。”我平靜地說。

約瑟猛地把頭抬起來。我手裡具現化一張紙片。“叔叔，不要叫，否則我不介意用這個割破你的喉嚨切開你的聲帶。”

約瑟害怕得渾身發抖。

“你，真是為人類抹黑呢。”我笑了笑，走近他，我海藍的眼睛鎖定他，“怎麼讓你死去好呢？直接割破你的喉嚨好像真的很便宜你吧。”

“你……你……”

“你挖掉了我媽媽的眼睛。”我平靜地說，“我要不要也挖掉你的？”

“不……不要……”

“飛坦來了沒有？”我看向庫洛洛，“我打算把他交給他。”

“他一時半會應該到不了吧……”庫洛洛看看這個人，我把紙片架在他脖子上，微微一動，血沁滿了這張薄薄的紙片。

我翻了翻手腕，紙片無影無蹤。他趁機拿出手槍瞄準我的胸口。

大意了？我挑起眉毛，“我殺你，一殺，殺兄屠弟。”我的紙片狠狠地嵌在了他的肩膀，血流如注，映紅了我的眼眸。“二殺，因財害命。”第二張紙片輕而易舉的穿透他的骨頭，釘在他的右臂上。“三殺，不仁不義。”紙片劃開了他的胸膛。“四殺，無心無肺！！”紙片割開他的喉嚨，咯咯的聲音。

我的手顫抖了，看著他臨死凶狠的眼神，我拿出十字架。金光注入，更大的疼痛給了他。

“啊啊啊啊啊——！！！”

“疼嗎？你現在死不了了誒。”我低頭，看著他，“看看，我都給你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