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等我嗎?芮芮。’
女孩仰起稚嫩的娃娃臉,略帶怨氣似的點了點頭。接著又抽出了抵在男人胸前的手,映著月光附上他的眉,最後,摟住他的脖子。
女孩彎彎的眉毛糾結在一起,口氣中帶著一絲害怕,‘悠是不是不喜歡芮芮了?芮芮都好幾天沒見到悠了。真的很想念悠!’
男人笑了。抱著女孩的手,緊了緊。滿是柔情,‘怎麼會?悠最喜歡芮芮了。’
‘那,我是悠的寶貝?’女孩子似乎很懂舉一反三。
被喚作悠的男人點了點頭,眼神認真。
像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女孩咯咯的笑了,湊上男人的臉,重重的親了一口......
‘悠彈鋼琴給芮芮聽,好不好?芮芮想聽。’
‘好。’
男人笑著將女孩抱進琴房,放她在自己的腿上坐著,執蓋,彈奏......
女孩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曲,下意識的抬頭,隻瞧見男人認真而好看的側臉,和溫柔的眼牟......
那一刻,好像是一陣花香湧入鼻尖一樣,空氣變得輕薄。心也變得軟軟的。
那麼溫和的男人。從此,女孩的心中埋下了一個小小的種子。
日以繼夜的生根發芽。
後來的某一天,陽光普滿大地,白雲清浮空中。
男人穿著白襯衣,袖口撩的高高的,再次彈奏了一樣的曲子。
末了,他笑著告訴她,這首曲子叫做〈夜曲〉。肖邦的聞名之作。他最喜愛的一曲。
此刻,窗外的陽光,眩暈了一片......
******
我起身,離開座位,低頭向出口處走去......
卻不知,某道視線隨著我的離開,眼裡一暗,彈錯了一個調......
我沒有再回去。
後來回了寢室,用水洗了把臉,再換了那件淡紫色的裙子。晚上有舞會,在另一區的大廳裡。
我聽梁鳳說過,學校這次好像請了一些多年前從學校畢業的前輩回來。
好像就連曾經在醫學界聲明鼎玉的安啟博也會來......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在我繞著花庭走在一邊的時候,就遇到了他......
‘芮芮。’深沉的聲音,沒有驚喜,沒有出乎意料。好像就猜到我會在這一般。
我深吸一口氣,望了望眼前這個男人。
年以過四。頭上摻了許些銀灰色的白發,一身黑色的西裝,擦的光亮的皮鞋。
看上去,氣色不錯,隻是比起4年前,好像又老了許多。
我搖搖頭,笑笑,‘安伯伯,原來您真的來了。’
他愣了愣,隨即笑笑,‘是啊。有4年沒見了把,芮芮。你現在,過的好嗎?’
我如是笑道,‘很好。’是好的吧?如果那樣是好的定義的話。
安啟博沉默。目光逐漸濕潤起來,‘芮芮,你長大了。真的懂事了很多。我......他在天之靈,也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我望了一眼天,心裡一緊,低低的開口,‘天晚了呢,安伯伯,我們進去把。’
......
那個人,真的會感到欣慰嗎?
是嗎?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