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選擇尖叫與慌張,隻是笑得比眼前的女人更加地虛假罷了。
紀年愛羅止步不前,他蹙著眉頭發現此刻他的心情因眼前混雜著一種沉重的悲傷的景象變得奇異起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種叫做戲謔的感情此刻不存在。
“真是太好了呢!等一會兒夏家的律師就要過來了。會有很多人出現喔,那些好心的長輩們,他們都想要收留你呢。”染琴臉上的神情真摯動人,仿佛為夏小樓的未來安定而開心。染琴為她蹲下身子,捧著她柔嫩的臉頰,眼神柔和,“小樓,一會兒,選阿姨作你的監護人好嗎?阿姨會好好地保護小樓的。”
夏小樓聞言,停頓半晌,好像在考慮一般的沉默。
“我會選想帶我回家的人。”小女孩垂下眼,低聲說。染琴眼裡溢出欣喜,心裡卻極不屑地想:真是好騙啊。這種小孩哪裡難搞了?嗬嗬。
“我不會去的。”夏小樓還在微笑,臉上的恨意卻那樣深刻。“那裡的每一個人,都休想殺死我。”她不會呆在這裡,讓想殺死她的人得逞!
她會活下來。
在沒有人注意她的時候,夏小樓毫不猶豫地調頭跑掉!
是來自電視的警報,氣象預報說,“今天將麵臨本市有史以來最冷天氣,一場雪災即將降臨。請人們儘量避免出行,作好防護措施。”
***,***
滴水成冰的大雪之夜。
銀裝素裹的城被大雪吸附了所有的喧囂,寒風如刀子般颯颯地刮痛了出行人們的臉。
有一個弱小卻絕不軟弱的小女孩握緊了拳頭,拚命地向著沒有儘頭的絕路奔跑。大雪沒有減緩一絲一毫力度的肆虐席卷著這個城市,冰冷的雪水鑽入夏小樓的鞋子裡,她的腿如灌了鉛般,愈來愈重。力氣快要用儘了,心跳卻仿佛還在被凶獸追趕一樣緊迫著。夏小樓的胸腔中湧起寒冷而尖銳的腥甜,此刻,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的舞蹈,疼痛而窒息。
紀年愛羅目光深沉的凝望著那個小身影,並非跟蹤,隻是,這座城裡的每一個角落,他都能看見。仿佛如血一般悲傷的淚從她的臉中溢出,原來她哭,是害怕死去,難怪那樣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