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考慮到夏末天氣晝夜溫差大的緣故,夏小樓還被“婆媽”的路醫生強行換了一套裝備,是預備溫度下降的秋季裝。
“這兒怎麼會有女裝?很合身,就是袖子太長了。”路小管沒有說話,事實上,這套衣服就是為她買的。他在櫥窗櫃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就開始想象她穿上它的樣子。
夏小樓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說,他已經悄悄關注了她整整一個夏天;比如說,他看到她近期陷入青春年華特有躁動期裡憂鬱不安的樣子,擔心得不得了,打電話找爸爸的好友許水生,以在國外多年實踐積累的經驗,打動了許伯伯,要他幫忙;拜托同學狀似不經意地在她麵前推薦一個“口碑很好”的心理醫生路某,有什麼心事,來找他。
抬眼,便看見身著淺紫色毛衣的她,衣服有點寬大,襯托得肩膀愈發單薄瘦削,讓人有種想擁抱住她的欲望。
“把手伸出來。”路小管道。
病人寶寶很乖地將胳膊伸到他麵前,卻不安分,甩甩袖子,一副唱戲的模樣,她看著那長長的袖子,覺得滑稽,忍不住的笑。可她的心理醫生卻表情凝重,認真地為她卷袖子。
“喂,同學,你不要這樣繃著臉好不好?我好有壓力感。”
夏小樓被因不被領情而惱羞成怒的路醫生一腳踹出去了。
於是,夏小姐人生中最後一次浪費生命的遊蕩,開始了。
***,***
夏末初秋的黃昏,整個城浸在橙色的金輝之中。天空的雲霞似墨畫般淡雅,落霞與孤鶩齊飛。
在一條空曠硬水泥路上停下,耳際有隱約的車輛呼嘯而過。就這樣……路過地老天荒。夏小樓開始走神,有一些微弱的失落,身邊沒有人在。
悲傷的時候,微笑的時候,第一時間裡仿佛隻能麵對自己。這個是不是上帝賦予靈魂的意義,讓思維,無論是卑鄙或者瞬間高尚的,都成為一個秘密。不說,彆人永遠不會知道,沉澱在腦海裡,腐爛或者遺忘,直到我們死去,一起消失在蒼白的空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