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打爆誰的腦袋?”男子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輕易撥動了夏小樓的心弦。
一個轉身,一個回眸,一張清朗俊逸的臉不容拒絕的闖進自己的視線,男子穿著一身黑襯衣,垂下眼瞼,斜睨著她,神情透著一股徹骨的漠然冷峻,看起來很難親近,可不就是夏小樓叨念了一上午吐槽了一上午牽掛了一上午的人?!
啊嗚喂上帝你的眼睛為什麼一到我這兒就給閉上了啊啊,大腦中有一萬隻草泥馬在瘋狂奔跑外加咆哮。夏小樓突然有種牛內的衝動。
顧紀年就站在她的麵前,近在咫尺。
怎麼辦怎麼辦……猙獰的樣子不淑女的行為都被看見了沒臉見人了……嗚嗚嗚……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野心她的碎碎念她的暴力美學都被聽見了,怎麼辦怎麼辦……
淚很大,夏小樓的憔悴兩頰都凹陷下去了,她現在有種想死的衝動,啊嗷嗷嗷她是剛起床啊,身上穿著超級幼稚超級少女睡衣,明明前一刻還在念叨要儘快成長,不讓顧紀年以後用“乳臭未乾”這樣聽起來很混蛋很欠扁的理由不許她喜歡他靠近他肖想勾引他(作:夏小姐你可以再奔放點)……現在,又被他看見了她超級低齡的一麵,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剛剛……”顧紀年微微蹙眉,
夏小樓訕笑兩聲,連忙嗆聲:“你剛剛什麼都沒有聽見對不對!其實你隻是剛好路過打醬油的而已,對不對!?”不知為何身體竟像個孬種似的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小腿的後方已經碰上了凳子,夏小樓再往後退一步她就會摔個人仰馬翻了,被顧紀年一個箭步握住了手腕,救了她一條小命。
不知為何,他的手心很冷,似乎有些不滿情緒在裡麵,抓住她的力道也很不分輕重,夏小樓的手腕很疼很疼。
“夏小朋友,看來我需要重新加強一下你的安全防範意識了。”顧紀年雖然有一張比妖孽還妖孽的桃花臉,但這張臉在麵無表情時,那雙上挑的鳳眼,卻給人一種睨視的高傲。
不說還好,一說,夏小樓覺得天都要塌了。
他生氣了他生氣了他一定全部都看見了,夏小姐委屈的看著他,小淚縱橫:“誰叫你知道了這麼多不該知道的東西,讓我好想滅你口!”
氣氛頓時變得,很詭異。
滅口?
“滅口這個東西有很多種,”輕薄的嘴角一勾,臉上便掛起了淺淺的笑容。加上那雙銷魂鳳眼,七分妖孽,三分風流。
顧紀年抓起夏小樓的手指抵在唇上,曖昧地說:“不知道夏小姐想要的是哪一種?”略帶深意的笑容,富有磁性的聲音,顧紀年的氣息好像就在她耳朵邊吹拂似的。
夏小樓汗毛直豎的縮了縮脖子:“我哪種滅口都不敢要。”
“嗬,這一下又孬種起來了。”
顧紀年冷笑,夏小樓更慌亂了,眼前的人麵孔白皙身材頎長,才動了動,卻立刻讓她感到一種被黑牆籠罩的壓迫感。
夏小樓幾乎不敢麵對他,於是乾脆一臉死相的盯著顧紀年的領口,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你一定覺得我現在的樣子超級可怕對不對……告訴你那都是錯覺……我平時才沒有這麼的……這麼的……”乳臭未乾。
夏小樓為自己口是心非的辯解愧疚起來,窘迫的臉都微微泛起了紅,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此刻心情就是慌亂。
顧紀年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曖昧不明的光,在眼前的小女生不敢看他的前提下,沉靜的注視著她。
夏小樓的臉在清晨的太陽柔和照射下,散發出淡淡的金色的微光,很明媚,潔白無害。
顧紀年麵無表情地盯著夏小樓,過了良久,才給出一個評價:“挺好看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夏小樓愣了半天,立刻感覺到狼狽,那種感覺像是被人從背後偷襲了一樣,像是想掩飾或者說阻止什麼一樣的捧起臉,掌心……臉頰……還有心臟,都不聽話的燙了起來。
呆在顧紀年的身邊,隻能感到越來越無力。
無法拒絕他的吸引力。
無法拒絕他的笑容……
現實中的夏小樓在陽台的白色躺椅上抱膝而坐,孤孤單單地看著眼前泛著白光的影像。
她知道……和顧紀年在一起的時光,已經成為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