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臉埋進賢的肩窩,素恩環住他的頸,閉眼依靠。
還能擁有的溫暖,隻剩下,此刻懷抱著她,如此熟悉又陌生的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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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道館。
兩個少年靠坐在牆上,頭巾已被汗水浸透,兩把木劍放在地上,較為年長的少年把玩著手裡的頭盔,一臉無奈的哀怨。
“範,你打算還要氣多久?”擦了擦快淌進眼裡的汗水,俊•迪蘭迪•金端詳著正閉目休息的兄弟,暗歎失策。
真的生氣了啊……他不該忘記打電話的……
“你是誰啊,乾嘛叫我叫得這麼親熱。”連眼都懶得睜開,範•薩拉路基•金冷淡地丟出一句,皮笑肉不笑的臉龐透露明顯的信息:我、很、不、爽!
“範,哥真的沒有重色輕友。”心中暗自垂淚,俊•迪蘭迪•金幾乎忍不住要無語問蒼天了。
他錯了,昨晚陪著他可愛又聰慧的女朋友兼未婚妻小素恩寫論文,直到三點才回家,想著那麼晚小範大概已經睡了才沒打電話,可沒想到小範竟會等他電話等到四點,他第不知道幾次放小範鴿子,終於也踩到地雷,把一向好脾氣的小範惹火了。
剛剛兩個人打練習賽,他整個處於下風挨打狀態,被這個小他四歲,從小玩到大的弟弟痛扁了三局,現在還被當成陌生人,真是,真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彆開臉,範•薩拉路基•金連哼一聲都省了,打定主意不理身邊的“陌生人”。
“大少爺,我錯了,我保證下次不會了。”雙手合十誠懇道歉,俊•迪蘭迪•金敢發誓,這輩子他還沒這麼低聲下氣過。
還有下次?!
掀掀嘴皮,範•薩拉路基•金完全嘲諷:“閣下的保證有人信麼?”
好……狠毒的一句!
被打擊得體無完膚,俊•迪蘭迪•金當場石化,原來,原來他的信用真的這麼差……
戴上頭盔,範•薩拉路基•金拿著木劍站起身,劍尖指向俊•迪蘭迪•金額頭,居高臨下沉聲開口:“打贏我就原諒你。”
挑眉抬頭,俊•迪蘭迪•金輕拋兩下手上的頭盔,嘴角嗜笑:“臭小子,彆太狂妄了。”
起身戴頭盔,一手拿木劍一手伸出勾住範•薩拉路基•金的脖子,俊•迪蘭迪•金故意勒一下他:“那就再來幾場,比到我贏你為止!”
還是沒忍住笑出聲,範•薩拉路基•金也伸出手搭上俊•迪蘭迪•金的肩膀,挑釁笑謂:“隻怕先倒下的人會是你。”
“範,你最近是不是太囂張了?都沒有人整治整治你嗎?”
“能整治我的人,還沒有幾個。”
“臭小子,今天不打贏你我就不去接素恩!”
“你確定?那素恩今天恐怕要被放鴿子了。”
“你,積點口德!”
“我好像沒有對你人身攻擊吧。”
“……”
……
雨重重地敲打著窗戶,躺在沙發上的少年緩緩睜開雙眸,黑暗中,那雙神采黯淡的墨眸,閃爍著脆弱的晶瑩,淺抿的薄唇流露出痛苦的悲傷煎熬,褪去了稚氣的溫潤俊顏,清貴如月,典雅出塵,在穿過重重水幕照入房間的銀色微光中,悄然渲染哀傷憂愁。
已經,半年了吧……
那兩個人,已經消失半年了……
被放入棺木讓一抔黃土埋葬的年輕男子與友情;在車禍中失蹤被確認已無生還可能的少女;原來,他已經一個人這麼長時間了……
他不願意相信的真實,已經,侵蝕他的生命半年了,那些悲慟的淚水,也已經,快要流儘了……
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先失去,如今,他已失去,也是時候,去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了……
這個世界,還有這個世界的法則,他,要徹底改變!
呐……
素恩……
記得嗎……
旋轉木馬……
你夢中那悲傷的童話……
倘若你能回來,我想要改寫……
我想要,想要改寫旋轉木馬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