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光 秀芝Σ( ° △ °|||)……(1 / 2)

烏素行動,一般不使用法術,她能獲取的陰陽能量很少。

除了維持正常生活,其餘時候,她都不舍得用。

出門的時候,她提上了屋裡放著的燈籠,用以照明。

這燈籠是兔子形狀的,在內裡白光的映照下,白白胖胖的,頗為可愛。

當然,這盞兔子燈籠也不是烏素自己的。

雲都祭天大典在即,外邊街上點起各色彩燈為慶。

百姓逛燈會時會提上造型各異的花燈,逛了一夜,他們隨手將花燈丟棄。

烏素運氣好,撿到了一盞,她又摳門,就留下來自己用了。

她從院子的後門跑了出去,長發鬆鬆挽著,在夜風吹拂下,發絲如墨,垂落在肩頭。

烏素穿的是樣式最簡單的白衣,也是靖王府發下來給府中下人穿的。

遠遠看去,她周身隻有黑白二色,乾淨又純粹。

那名快要死去的人,就倒在靖王府不遠處。

夜深,來往的人稀少,靖王府外不遠處,有一橫穿雲都的大河。

常常有來往的商船浮於其上,隔不了多遠距離,就建有方便通行的拱橋。

因靖王殿下喜好清淨,所以靖王府附近並不熱鬨。

遠處隱隱有耀目的燈火與穿行的人群,但都與烏素眼前的寂靜無關。

河畔,有一拱橋,此時月色泠泠清寂,已無人在橋上行走。

河裡的水黑沉沉的,平靜得有些詭異。

現在的氣氛有些危險,烏素對此沒有概念,她滿心隻有自己需要吸收的陰陽能量。

她循著那點能量的指引,來到拱橋下,她似乎在橋下看見了一個臥倒在一旁的人影。

烏素提著兔子花燈,朝那裡走去。

黑暗中,傳來一道“撲簌簌”的聲響。

似乎有一團黑色的東西往水裡竄去,帶出一條殷紅的血線。

烏素看了眼那逃走的黑色氣息,並不理會,隻來到那受傷之人麵前。

傷者是一位姑娘,年紀比烏素略大些。

她的模樣普通,無力垂在身側的手上帶著薄繭。

她應當是某一家布莊的繡娘,依靠自己的一技之長維生。

烏素站定在她麵前,在手中兔子花燈的光線映照下。

她看到這姑娘的胸口處有一個極為可怖的傷口,似乎是有什麼碗口大的東西從後往前,將她的胸膛撕開。

她血淋淋的胸腔空洞,內裡本該蓬勃跳著的一顆心臟,不翼而飛。

這姑娘尚存一息,但很快,她就要死去。

烏素蹲了下來,也不嫌臟,隻伸出手去,將她血流如注的心口捂著。

她還要與她交流,所以她希望她能多活一會兒。

烏素注意到,她身邊拎著一串藥包,縱然要死了,屈起的手指也緊緊勾著藥包上的細繩不放。

“怎麼了?”烏素與她用神念交流,她低眸看著這位姑娘,柔柔開口。

“我……我不知道,我在夜裡走著,突然感覺後心一涼,然後……好痛……我沒有力氣,我是不是要死了?”

這姑娘的腦袋無力垂下,虛弱的神念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是啊。”烏素輕聲說。

她低著頭,將這姑娘擁著,柔聲問:“你有什麼想做的,我可以幫助你,作為交換,我需要你瀕死時散發的能量……它不是你靈魂的力量,你可以正常轉世投胎,並不會損失什麼,它也不是你的生命力……啊,你的生命力量已經快乾涸了。”

“你是誰?”姑娘問。

“我是……我不知道,我的本體是一團混沌之氣。”烏素攬著她說。

“姑娘,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請你幫我把我手裡的藥包帶回家裡去嗎,我家就在雲都西城冬蘭街……我娘需要吃藥,她病了,每月都要服藥,這個月是最後一月,我到今日才湊夠了銀錢,給她買了藥,今晚若不服藥,我娘……可能也會死。”

烏素想,這不是一個很難的活兒。

若做成了,她可以獲得相對較多的陰陽能量,就能歇很長一段時間。

“好。”烏素說。

她懷裡的姑娘頹然倒下,烏素的雙手已堵不住她受傷的胸口。

烏素起身,純白的衣裙染上鮮血,她在自己的裙子上胡亂擦了擦手,將藥包撿了起來。

她提上兔子花燈,將自己來過的痕跡處理乾淨,按照這姑娘的指引,往她家中而去。

烏素探測神念的範圍有限,在她離開不久之後。

今日一直誘使著她去追逐的一隻青鳥晃晃悠悠飛到了拱橋下方。

裴九枝是循著那抹詭異的邪氣而來,他看到一位姑娘鮮血淋漓地倒在拱橋下,心口處空蕩蕩的。

他馬上振翅飛了過去,青鳥落在拱橋下的時候,他已顯出了人身。

現在他隻是將神念附著在符紙上,所以,他做不了太多的事。

裴九枝知道她沒救了,而且,她周身邪氣繚繞,此事應當是妖魔所為。

雲都這麼多年都沒有出現過妖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