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想想看，如果他不害怕，他就不會繼續想要哈利死亡，特彆是他已經知道他的一部分靈魂在哈利身上。”

皺了皺眉，斯內普還是第一次仔細思考這個問題。在戰爭時期，他的生活重心就是保護哈利、應付黑魔王和完成鳳凰社的任務。而當戰爭結束以後，那些痛苦的回憶被他保存在瓶子裡，閃著幽幽的光。

“你要知道消滅靈魂的代價是很大的，比殺人付出的代價大多了。”鄧布利多的聲音不那麼真切。

“那麼……”

“西弗，你在將我推向死亡之後，有付出代價嗎？”無所謂一般，鄧布利多這句話突然說出口。

“可是，我以前也……”那突然緊縮的瞳孔被痛苦束縛。

“偉大的靈魂是受到保護的……”

鄧布利多不再說話了。如果斯內普不明白，那隻是他裝糊塗罷了。

這個傻孩子啊。或許他比詹姆斯更傻？

鄧布利多想起那個張狂的已經是丈夫和父親的少年，信誓旦旦的向自己保證他的安全。

“沒事的，教授。”那張在黑暗時代依舊笑得明亮的臉，“保密人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呢，而且我還有個絕妙的計劃。您還是多擔心鳳凰社的事務吧。”在他身邊，是那個有著火一般發色的一臉溫柔的準媽媽。

雖然他那個絕妙的計劃最終導致了倆人的死亡，但敢於向伏地魔反擊本身就是一種難得可貴的勇氣，當然，這種精神也很好的遺傳給了哈利。

然後，校長室的門開了。剛剛的對話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此時的哈利正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教授用平靜的口氣說著驚世的話語。而麥格教授則在一旁靜靜地站著，眼睛望向鄧布利多。

她進來時明明感覺到了那種異樣的安靜和古怪的氣氛。難道，鄧布利多又說著什麼存心刺激西弗勒斯？

畫框裡的老人對她眨眨眼睛，有些事情西弗勒斯必須明白的。之後就把精力放在斯內普身上了。

扶了扶額角，麥格教授有些無奈。你確定你告訴他的方式可以令人接受嗎，阿不思？

“波特，儘管之前大家一直都不知道，但是你的表現已經可以證明你是格蘭芬多的首席了，”儘量忽略自己也認同的感覺，斯內普讓自己的語氣就像是照本宣科，“你在二年級的時候已經能與格蘭芬多之劍產生靈魂契合並且召喚它殺死了蛇怪，但是基於安全考慮，我們一直沒有公開你的身份罷了，當然，連你本人也不知道。”說完，把寶劍交給哈利。

“是嗎…是…教授…我…”呆呆地接過劍，這個大男孩有些不知所措。

鄧布利多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幕，瞥見麥格教授一臉無奈，笑得更加開心了。

但是斯內普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我相信我們現在沒有這麼多時候等你來消化這個事實，如果你想因為開學第一天在校長室徹夜未回寢室而導致格蘭芬多扣掉50分的話，波特。”

礙於鄧布利多和麥格在場，斯內普並沒有用“救世主”、“大英雄”之類的詞語諷刺哈利，但是看著哈利突然漲紅的臉，他心中還是湧起一股快感。在鄧布利多和麥格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斯內普繼續說道：“當然啦，這樣格蘭芬多的學生一定會對自己學院的首席有更加深刻的印象，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波特。”

“不，教授！我很好！請您…繼續…”扣分果然是自己心中永遠的痛。哈利哀悼。雖然之前自己被斯內普教授扣去的分數總能在學期末因為各種理由而加上，但是被教授扣去分數的那一刻還是會，非常的，生氣啊。

“很好，”斯內普滿意著看著哈利慢慢回複平靜的心情，而旁邊兩位特彆是其中那個一向喜歡扯開話題的人沒有吐出一個字，不由得牽起唇線，“但是，你今年已經是7年級了，所以下一任的首席需要你來挑選。”

“我？憑我一個人的判斷？”哈利瞪大眼睛。

“當然不是，”斯內普不耐煩地揮揮手，仿佛在嘲笑哈利，“你選出的人隻是具備了知道首席存在的這個資格，但究竟誰是最後的首席，還是由格蘭芬多之劍決定。”

“還有分院帽。”鄧布利多補充道。

那個破破爛爛幾千年沒洗過的聒噪的帽子。斯內普抽了抽嘴角，決定無視鄧布利多的話。

“我會幫助你的，波特先生。”

“是，謝謝麥格教授。”哈利本來一直看著斯內普教授，結果麥格突然開口，他不得不慌忙轉頭，表示謝意。

“當然啦，這件事情可以告訴你的好朋友，當然還有隆巴頓先生和喬治，教授。”麥格教授一臉嚴肅的看著哈利。

“是的，教授，”這麼說起來的話，“教授，羅恩似乎對喬治當上教授這一點，嗯，很反感。”不明白好友的怒氣從何而來，雖然自己也驚訝於這一事實，但是喬治那種勇於麵對現實的精神還是令他敬佩，雖然自己也十分想念曾經的笑話店。

那兩張一模一樣充滿活力的臉，而如今……麥格教授當然知道羅恩生氣的原因，當喬治做出決定之後，莫麗曾來找過自己。

“你應該相信自己的孩子。”這是自己唯一能對這個母親所說的了。

而西弗勒斯，麥格教授相信他一定也十分清楚，即使這個倔強隱忍的孩子從來不會不適當的露出一絲多餘的情緒。

“我們知道了，那麼，波特先生，你可以回去了。”

待哈利走後，麥格教授向著房間裡的兩個男人看了一眼。

“我先走了。”

“我去看看西羅那。”不自覺地移開眼神，斯內普呼出一口氣。

這一次，隻剩下畫框裡老人孤孤單單的身影，還有那金紅色的背景相互掩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