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選剛結束,應付完麻煩的追求者啊什麼的,三個人終於脫身。
樸秀俊的臉上都是焦急的神色,拉著宮澤的袖子不停的說:“那個家夥到底到哪裡去了啊宮澤你知不知道?真是著急死人了,怎麼失蹤了呢,手機都關機的!”宮澤安撫的拍拍樸秀俊的頭,像是在安撫著受了驚嚇的貓咪:“沒事的,這家夥,大概又被綁架了吧。”
承亦裬的手握了握拳,又鬆開:“‘又’被綁架了?你說的好象很輕鬆似的。”
“的確,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宮澤臉上的笑容非常的鎮定從容,“我一定會找到他。有我們的罩護,那幫人不敢怎麼樣的。”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他的心中其實非常的不確定——上次把他帶回來的時候,那家夥臉上沒什麼傷,看上去好好的,其實身上早就是被踹的青青紫紫,害得他一個月都不敢碰他,生怕把他給弄疼了。
說到底,都是他們這幫長的好看處處留情的家夥們給景留的禍。
但是又能怎麼樣呢?景畢竟是他最好的朋友了,他不想失去他,不想離開他,就算這樣景會受傷,但是也寧願這樣跟著景。
真的好自私。
在尋找兩個小時無果之後,三個人重新集合在教學樓底。三個人都已經是焦急萬分,尤其是樸秀俊,簡直就要把學校給拆了。
在這樣的暴力威脅下,原本不打算出動的學生會也不得不全副武裝的進行搜尋任務,每個人臉上都是不情不願的表情,誰知道新來的學生會會長竟然叫他們去找一根掉到那裡都會失蹤的雜草!
學生會加起來不過幾十個人,要不是承亦裬阻止,樸秀俊就要下令讓全校人一起尋找了——在這個學校,學生會的權利甚至勝過所謂的校理事會,因為學生會的成員大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家的少爺,不少還是學校的投資商,尤其是是上一屆的學生會會長,他的爺爺正是學校的創始人,學生會的權利早就是根深蒂固、不可動搖了。另外,進入學生會的也大都是在學校中大名鼎鼎的十分有號召力的偶像級人物,相比校理事會那群糟老頭子,的確學生會的號召力要大得多。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宮澤想要濫用職權。為了尋找一個人而出動整個學生會已經是讓他很為難了,樸秀俊的進一步要求他當然不會答應。
但是找遍了學校和所有周邊地區,調出了所有的監控錄像,詢問時不時在學校裡巡視的風紀委員和老師,調查在景失蹤的時候活躍在那一帶的人,都沒有結果。事實是,景,就像泡沫一樣,人間蒸發了。
“怎麼可能!”樸秀俊跺著腳,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宮澤微笑著看著他,並沒有說話,因為勸阻並不會起到任何的作用。承亦裬的手指一直在鍵盤上飛快的移動著,眼睛盯著屏幕,閃著白光的鏡片沒有一點顏色。
宮澤的嘴角一直噙著笑容。這樣的篤定,仿佛就算是世界末日,2012,諾亞方舟也總會有他的位置好好的留著,而且還是VIP。
樸秀俊發完了飆,轉身盯著宮澤:“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嗎?”
宮澤掩了掩唇,柔聲說道:“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嗎。所謂綁架,如果沒有開條件的話,怎麼會舍得讓獵物跑掉。”
“萬一不是綁架呢。”承亦裬突然開口,聲音冰冷的像是機械。
“萬一不是綁架……”宮澤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嫵媚妖嬈,“那就更好辦了。”
“那麼,”承亦裬不再敲鍵盤,轉身麵對著宮澤,樹脂鏡片下的一雙鳳眼波瀾不驚,“恭喜你,不是綁架。”
樸秀俊的雙眼裡閃過了危險的光芒,轉瞬即逝,隨即也笑了:“是啊,不是綁架呢。真是讓人操心。”
經過檢查,學校的監控係統並沒有被黑客侵入,數據沒有被改動,因此學校並沒有學生私自出入,那麼景一定還在學校裡。
如果他還在學校裡,偏偏還是監控攝像頭力所不能及的地方,那隻有一處了。
半個小時後,三個人站在了一棟廢棄的大樓前。
那是學校裡唯一一處攝像頭的死角,是已經廢棄了近十年的舊實驗樓,外牆爬滿了爬山虎,破敗不堪。
宮澤徑直走到門口,看到鎖著大門的鐵鎖,十分的完整,似乎是沒有被人動過。宮澤拿起那個鎖,端詳了兩秒鐘,麵帶笑容的說:“這個鎖不是原來的那個,應該是剛剛才換上的。”
樸秀俊一臉疑惑。承亦裬沒有說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暗示著,學生會會長一向都是萬能的,是不可置疑的。
宮澤打量著鐵門,然後往後退了兩步,助跑,飛簷走壁般登上了鐵門,輕輕鬆鬆越過去,隻留下了兩個二分之一前腳掌大的模糊腳印……
樸秀俊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加大了。
宮澤轉身,對另外兩個人說:“要是過不來的話就在外麵等著好了,我一個人進去就夠了。”
樸秀俊嚴重抗議:“怎麼可以?你一個人進去怎麼夠啊,萬一對方有好幾個人你怎麼對付的過來?”
“不用擔心。”宮澤轉身就往實驗樓裡跑去,然後漸漸的消失在了實驗樓裡的黑暗之中。
樸秀俊急的快要哭出來,拉著承亦裬的袖子問到底有沒有辦法進去啊什麼的。承亦裬半天才蹦出來一句:“你看。”手指著實驗樓某個房間的窗口。
樸秀俊看過去,隻看到了藍色的窗簾。
“那個怎麼了?”樸秀俊疑惑道。
正了正色,承亦裬眉間有些微蹙:“那個房間的窗簾上,有一塊血跡。新的。”
黑漆漆的實驗樓裡,哪怕掉一根針都是清晰可聞,偏偏宮澤就能悄無聲息。
悄無聲息的摸上三樓,徑直走到了一個實驗室的門口。剛才的血跡他也有注意到,也就是說,這個房間應該是最可疑的。
宮澤側身通過半掩著的門。實驗室裡空無一人,隻是空氣裡,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宮澤皺了皺眉:這個血的味道應該是一個小時之內留下的,說不定……就是景的。
想到這裡,他莫名的慌亂了。是啊,有可能是景的鮮血呢……那麼景一定受傷了?流血了?說不定……最壞的情況是……
胸口憋悶的難受,有一種空落和恐懼夾雜在一起的感覺,把心都卷了起來,一點點的絞纏著。
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感覺,這種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間,卻在下一秒猛地轉身,左手袖口處有一抹淩厲的閃光。
那閃光瞬間又黯淡下來,微弱的閃爍著墜落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叮”的聲音。
宮澤倒在了地上。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後頸隱約傳來的疼痛讓宮澤皺起了眉頭。他不屑般的“嘁”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