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如奔雷一般,好似要踏碎朱雀大街齊整的青石路麵,此時宮牆內慌亂奔逃的十餘騎已經插翅難飛。
“活捉亂黨!賞銀五千!”以崔玄煒、張柬之為首的太子黨驅馬直奔玄武門,喊殺之聲漸近,張易之坐下的黑馬卻突然一個趔趄,徑直栽倒下去,好在身旁的心腹眼疾手快拉扯了一把,才不至於整個人因為慣性被摔飛出去。
“五哥!”白馬上絕色的男子正待要上前查看,一身白衣上紅的觸目驚心的男人卻擺了擺手。“六郎,我有傷在身,怕是走不遠了。你快去稟報女皇……咳”話未說完,白衣男子卻悶咳一聲,嘴角溢出一絲妖異的紅,“六郎你速速去稟報女皇,其餘人隨我斷後!”男子重新上了馬,挺直了腰身,領著其餘幾人反身奔向玄武門。
“五哥!”望著那襲漸遠的背影,張昌宗咬了咬薄薄的嘴唇,望著遠處朱紅的宮殿,用力一夾馬腹。
這一去,便再不能回頭。
太子黨的叛軍早趕了上來,呼嘯的風幾乎刮破了他常年養尊處優的雙頰,背後不斷有嗖嗖的利箭破空而來,絕色的身影抽出腰下劍挑開臨近的箭支,幾息之後,卻聽見□□的馬兒一聲嘶鳴,長箭射穿了馬兒的後腿。不再猶豫,腳下輕輕一點,那道絕色的身影便淩空躍起,翩飛的青衣宛如一隻玉色的蝴蝶。張昌宗借著腳下的力道,正要躍過跟前的池塘,遠處馬上的銀甲將軍卻冷笑一聲,接過了隨從遞上來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