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唐月舒當家教的口碑太好,最近家教的兼職好像好找不少,酬勞方麵也不錯。
今晚是一位華僑為自己的兒子請了法語家教。
唐月舒的法語在和本地人溝通方麵沒有半點障礙,水平上得到不少家長的認可。
這次的雇主顯然很富裕,居住在富豪紮堆的彆墅社區,但是這裡距離市中心並不近。
唐月舒過來這邊有點費勁兒,不過她這次的雇主派了專車過來接她,說是這樣更能避免麻煩,很貼心。
這一片入口處有門衛守著,一般情況下禁止外來車輛進入。
從入口開車進去都經過了好幾分鐘,不敢想象這大冬天傍晚,唐月舒自己步行進來的畫麵。
這幢彆墅自帶了一個小花園,種了不少綠植,即便是冬天也打理得非常好,角落裡栽種了兩棵臘梅,紅梅綻開,很是惹人注意。
唐月舒不覺多看了眼。
她在大廳內見到了這次服務的對象,一個16歲的少年,因為語言上的困難讓他很難融入現在的班級,所以家裡為他雇傭了法語家教。
不過唐月舒並不是第一位。
她這位學生顯然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公子哥,看唐月舒的目光裡還帶著打量,他用中文問:“你幾歲啊?”
看表情像是嫌棄唐月舒太年輕。
他的母親斥責道:“硯淮,不準沒禮貌。”
初次見麵以這樣的態度問女士的年齡,顯然是一件沒有教養的事。
少年不說話了,但是看神情,唐月舒覺得自己大概是第一次給他當家教,也會是最後一次了。
這幢彆墅不小,往上走是一個旋轉樓梯,很簡潔的歐式裝修風格,牆上掛著幾幅風景油畫。
他們在少年的書房裡進行第一節課的交流。
剛剛的談話讓唐月舒知道眼前的少年叫蘇硯淮。
他的母親給唐月舒準備了溫水和一些水果。
之後書房的門被合上,就變成了唐月舒和家教學生的獨處時間。
“我先了解一下你的基礎。”唐月舒來了一個相對經典的開場白。
少年聽見這句話時皺了一下眉,但還是配合唐月舒回答了些問題,但是看得出來,他其實對於學法語這件事上有一定的抵觸。
學習一門新語言並不是容易的事。
唐月舒自己在語言上有點天賦,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彆人學起來多難。
但不得不說,很多時候學習最開始通用的技巧就是死記硬背。
法語裡的動詞變位、陰陽性這些讓人頭疼,更折磨的人是它的一些詞像是漢語裡的多音字一樣,長得一樣,卻是不同的讀法和用法。
大概摸了一下蘇硯淮的基礎,唐月舒心裡有數,開始給他上課。
她雖然不是專業乾家教的,但是一些行業要領在這幾個月也讓她給摸索出來了。
蘇硯淮總體還算聽話,雖然看起來不太像想在法國待下去的模樣,但還是配合唐月舒學下去。
像蘇硯淮這樣的家庭唐月舒也知道,父母工作安排大多都在國外,乾脆就將孩子也弄到身邊來讀書,隻是融入新環境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是語言不通的環境。
儘管有些學校說是全英授課,但也不能要求課餘時間所有人都跟著講英語。
據她所知,一些亞洲麵孔的學生在學校裡被孤立其實還算常見,就是沒有一起玩的人那種。
高中生的心理狀態大體還是脆弱的,需要嗬護一下。
唐月舒對雇主自然不會有壞語氣,就算對方學得再爛,她也能保證自己的語氣是溫和的。
這和輔導自家孩子做作業可不是一個級彆,她領工資的。
唐月舒給蘇硯淮安排了個小作業,之後出了書房找洗手間。
出來書房的時候能聽見樓下有男人的說話聲,聽起來應該是這一家的男主人回來了。
她從洗手間出來,靠近陽台,順便走兩步欣賞了一下這邊往外看的風景。
隻能說遠離市中心的富豪區能夠受到青睞不是沒有原因的。
天邊掛著彎月。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唐月舒回頭看了眼。
她原本以為會是這家的孩子父母或者菲傭,但她意外看見了一張很眼熟的臉。
巴黎或許真的不大。
喲,這不財神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