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教堂大多是很經典的哥特式建築,不管是外裝修還是內裝修都充斥了文藝複興那一曆史階段的風格,內裡的壁畫和雕塑很是吸睛。
但是今天的主角是台上的樂隊以及台下熙熙攘攘的觀眾。
唐月舒想起自己隻是和財神爺先生約了時間和地點,之後就再也沒有交流,眼下她更是不確定對方還記不記得這小小一條手帕的事。
或者她現在應該給他打個電話,詢問一下對方現在在哪裡。
唐月舒站在教堂外麵,現在距離他們約定好的時間還有幾分鐘,她並不知道對方在時間觀念上是怎樣的。
但是外麵站著有點太冷了。
唐月舒覺得自己出門之前應該再多穿點的。
雖然她看著已經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她裹成這樣了,對方就算到了也認不出來她。
唐月舒並不覺得以他們幾麵之緣的交情,能夠讓對方在人群裡憑身形認出她來,畢竟財神爺的身高長相已經足夠出眾,唐月舒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能在人群裡一眼看到他。
她給自己找了個稍微高點的台階站著,教堂內的音樂傳出來,響起了一些對法國人來說膾炙人口的旋律,教堂裡麵傳出了大合唱的聲音。
距離約定好的時間還有不到兩分鐘。
唐月舒拿出手機打算給對方打個電話。
然而這就像是心有靈犀一樣,在唐月舒拿出手機後,她先摘手套,戴著手套讓她操作不靈活,但是摘了手套之後她又覺得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唐月舒就是那種冬天裡手腳冰冷半天暖不起來的典型代表之一。
有暖氣的環境還好,脫離了暖氣,她隻能默默歎氣。
出乎意料的是,有個沒有經過備注的電話先打了進來,唐月舒下意識接了這個電話。
手機放在耳邊,唐月舒呼著白煙,耳邊響起一道低醇的聲音,但因為是手機傳出來的聲音,聽著帶著點磁性。
“唐小姐。”
是財神爺先生的聲音。
唐月舒大概兩秒鐘後才反應過來,她應了一聲:“林先生,你到了嗎?”
她問的時候還一邊往周圍張望著,企圖在人群裡捕捉到正在和他通話的對象。
“到了。”財神爺先生說話言簡意賅。
唐月舒和他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穿著,說她自己穿著紅色的大衣,腦袋上戴著黑色貝雷帽,隻是她說著的時候,忽然意識到,這幾天大街上穿紅色的人並不少。
黑色貝雷帽也基本上是常見的時尚單品。
她沉默了一下,覺得還是描述自己的位置比較好找。
隻是在她開口之前,財神爺先生忽然道:“我看到你了。”
欸?
唐月舒還是下意識往周圍去看,按道理來說,林川應該就在她附近了,如果他沒有認錯人的話。
“你往你的右邊看看。”手機那頭的人道。
唐月舒於是往後手邊轉了個身,緊接著她就和階梯下麵同樣拿著手機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財神爺先生今天依舊穿了一身黑,他那張臉很有辨識度,即便是已經見過好幾次,但唐月舒依舊會在心裡感慨兩句。
唐月舒掛掉了電話,衝階梯下的財神爺先生露出了一個非常標準的微笑。
作為一個有錢人家養出來的女兒,她從小就不缺和彆人打交道的經曆。
“林先生,晚上好啊。”
這個時間點的巴黎,天已經很黑了。
唐月舒往下走了幾步,直到站在林川麵前。
“晚上好。”林川回道。
唐月舒將手帕還給了林川,那條手帕在這裡被清洗過,現在被拿精致的盒子和袋子裝著物歸原主。
林川並沒有說這條手帕的價值在他看來不值得他專門跑一趟之類的話,但他的神情估計也覺得這隻是一樁很正常的事。
儘管唐月舒沒有主動提起,他可能也不會記得這小小的一條手帕。
到此為止,唐月舒今晚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按照她的計劃,現在她應該和財神爺先生友好地道彆,然後回家。
雖然說平安夜也算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但唐月舒在國內長大,這樣的日子對她來說雖然每年也慶祝,但是因為這個洋人節,學校不放假,她沒覺得是多重要的日子。
體驗一下過節的氛圍感就算了。
這麼想著,唐月舒忽然意識到一件事,身邊的男人是港城人,那邊和大陸不同,是過聖誕節的,他們還會放假。
想來在財神爺先生的成長過程中,聖誕節是一個相當隆重的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