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涼茶 沒把正室放在眼裡,就該整頓……(2 / 2)

庶得容易 懷愫 3745 字 8個月前

“我看高安家的便不錯,倒是老實人。”顏連章才說這話,紀氏就笑了:“你打量的主意我也明白,可我身邊哪裡就能離了她,若要回去治喪,人手調派更離不得她,總得辦的像樣兒才是。”

她這話一說,顏連章也皺了眉頭,大嫂梅氏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才女,你讓她畫山水長卷四季行樂圖,她是行的,你要讓她操持家事,那是半點都靠不住。

三弟妹袁氏更是不堪用,她因著沒生養,隻覺得比彆個矮一頭,連大房主事都辦不下來,族裡每每有事,都是紀氏頂上去,若大伯真有個好歹,還真離不開身邊這些人。

紀氏垂垂眼眸,心思立時就轉到了人選上邊,開口先是回絕,再把因由點了出來,高安就是安姑姑的丈夫,後宅要平,略抬一個打一個便是,台子搭的越高,可不是自個兒給自個兒尋敵手。

安姨娘自然是老實的,後宅裡一個老實一個短視還有一個是愚鈍,偏是這個老實的最有眼色,既然老實了,就得讓她一直老實下去。

顏連章聽了這一句也不再說話:“那成,你想想,總得挑一房你的陪房出來,兩邊看著才是。”

紀氏抬起袖子掩口笑:“你倒好,把這差事落到我頭上,叫我唱白臉兒,還曉得製衡了。”說著伸著玉蔥一般的手點點他。

紀氏少有這樣的嬌的時候,顏連章見著上房裡無人,挨著她坐下去,湊上去就香了一口,握了她的手,看著塗了紅蔻油的指甲搓了兩下:“我是想著,把這洋行生意,就給你身邊的人來管著。”

紀氏一驚,洋行看著才興起來,可利潤卻不比絲綿少,穗州出船運出去的,多是瓷器絲綢,運回來的東西卻是千奇百怪,顏連章一向是撿貴重的好東西進,珠子寶石在本土價貴,在外頭卻是能用絲綢瓷器茶葉來換的。

那樣一匣子一匣子的紅藍寶石金剛鑽,三成不到的價兒就能換了回來,紀氏到了此地頭一樣收的就是這個,放到彆的地方稀罕,在穗州連小官員妻室頭上,也能戴得起小指甲蓋大的紅寶首飾。

收這樣的貴貨,自然不能在本地賣出去,顏家在江州金陵俱有鋪子,這些貴重東西,不單賣出去,或是嵌成套件,或是由著宮裡頭收羅了去。

顏連章到得此地兩年,顏家悶聲不響的,在江州可又置下田地茶園來,靠近兩京地不好買,江州的上乘水田也不易得,顏家攢下千畝良田就費了幾代之功,有田才是真的有了立身的根本。

田地茶園的出息是老三在打理,絲綢生意就都交給了顏連章,三人裡邊大約也隻有大房除了公中開支再沒彆的進項,各房裡邊有些打算尋常的很,又不是啃了公中的錢,年年都要對帳,還年年都分得比舊歲更多些,誰也沒有二話。

可顏連章一開口還是把紀氏給嚇著了,她才要開口,就叫顏連章摟住了:“你這些年辛苦我都瞧在眼裡,彆樣生意動不得,隻好單把洋行拎出來,往後這一份兒,就是給明潼的。”

紀氏吸一口氣,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她抿了抿嘴兒,到底沒有忍住,伏在顏連章肩上抖了身子啜泣,顏連章拍了她的背:“你心裡有些苦楚,我也知道,咱們但凡有個兒子,往後那些我再不看一眼的,唉。”

紀氏聽他歎這一口氣,心裡更是難受,顏連章拿袖子給她拭了淚,哄她道:“咱們有個明潼也了得不了,若是個似她這樣的男孩兒,我再不作它想。”

瓊珠先還在外頭聽,到得後來聽見裡邊聲音輕下去,再響起來又不同以往,臊紅了張臉,拉了瓊玉退到門外邊,又吩咐燒水備著,兩個丫頭彼此笑看一眼,俱都抿了嘴兒笑起來,看著老爺的臉色還當要不好呢。

暖閣裡邊澄哥兒吃了玫瑰鵝油的酥餅子,一口咬下去起了七八道酥,他有什麼都先想著紀氏跟明潼,問明沅要了隻碟子,小心翼翼的拿了兩張擺在上邊,想拿去給紀氏吃:“等爹吃了餅,就不生氣。”顏連章臉色難看,他也覺出來了。

明沅跟在他後麵,抬眼看著瓊珠瓊玉兩個臉上色變,再一看都退到了門外邊,知道裡麵定然在說重要的事,等澄哥兒走到門邊,明沅也聽見那聲兒了,兩個丫頭攔了澄哥兒:“好哥兒,太太正睏午覺,等會子再來吧。”

一麵說一麵側了耳朵,從來也沒鬨得這麼響,今兒也不知怎麼了,澄哥兒還不肯依,明沅卻拍了巴掌:“我剛從太太那裡得了刀幣,要不要看?”

澄哥兒立住了,把碟子交到瓊玉手裡,還囑咐她等紀氏睡醒了就要送給她,伸了手拉住明沅,去她房裡看玉刀幣,兩個丫頭鬆口氣兒,又不禁紅起臉來,往廊下挪了點,這倒真像是鬨貓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