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以後,我會讓龍跟你。他會保護你的安全,以後有什麼事也儘可以和龍商量,龍會替你拿主意。”秦霸風朝秦展看了一眼。身體狠狠地倚了下沙發的靠背。
“可是父親…”秦展從沙發上站起來。
“好了,不要說了。我不想再聽到你的‘可是’。”秦霸風也起身,看看隻有一臉不滿的七歲的秦展,背過身,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出去了。
秦展衝出門去,把紅杉門狠狠地向身後甩去,大概七歲的孩子也不會有什麼力氣吧。羽澤龍迅速閃了過去,用手抵住門,以防它發出太大的聲音讓秦霸風難堪。
越來越讓我有興趣的孩子。看起來,得不到秦霸風的喜歡呢。——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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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去哪裡?”龍把手抄在褲兜裡,在秦展後麵跟著,聲音閒散,語速也不緊不慢。
“要你管。”
“我可是保護你安全的哦。全程24小時。”龍笑了起來,那對標誌性的劍眉居然也難得柔和起來。突然想要了解這個人。留著一半相同的血,卻和自己性格迥乎不同的這個孩子。
“誰要你管!”秦展,猛然回過身,撿起地上火機大小的石頭,向身後的人扔去。
龍敏捷的一側身,石頭擦著襯衫的領口飛了過去。真下死手嗬,和剛才的那個對秦霸風恭敬到極致的簡直不是一個毛頭。現在這個,絕對是一個橫衝直撞的小惡魔。
“喂。”龍有些得意地笑了。
剛才羽澤龍敏捷的動作看得秦展愣在原地,看見龍的笑臉,急忙回過神。
“我不是有名字?”秦展回過頭。態度居然有些緩和了。
好吧:“秦展。”
“乾嘛。”秦展繼續向前走,在37層的儘頭停下,按下了電梯按鍵,在原地等著。
“你嘴上的傷。怎麼弄的。”龍靠在電梯對麵的牆上,看著電梯的等待燈,由一變成二、三、四…到十、十一…不停地上升著的紅色數字。
“要你管。”
“喂…嗯…不對,…,秦展。告訴我的話,我可以保護你啊,你說是不是?”龍偷偷地笑了一下。
“誰要你保護!我不需要保護。”展吼了一聲“爸爸他簡直瘋了,你自己不也還是個孩子。”
“我九你七,我比你大。你叫我哥。”
“叫你哥?憑什麼?”‘汀’,電梯門開了,秦展哼了一聲,走了進去,按下關門的按鈕。
羽澤龍快步跟了上去,用手擋了一下門,也站了進去。
“真討厭。”秦展狠狠地點了一下‘一層’的鍵子。不再說話。
走出大廈,穿過新宿北站的歌舞伎町區,拐進明治通。
“彆跟著我。”前一天晚上父親撤掉了秦展身邊的所有警力。包括兩個槍手和三個保鏢。一度以為自己不會再被一大群人跟著。被人跟著像失去了自由。
“你去哪?”麵對秦展,龍幾乎完全卸掉了殺手職業的那一套。彆人不說的不問。少說話,少回答。
“銀座。”在明治通有直通銀座的地鐵。
“怎麼不叫司機送你。據我所知,秦霸風的手下可都是很勤勞的。他們應該很樂意送你這個大少爺到任何地方。”羽澤龍跟著秦展上了地鐵。
秦展沒有回答,自己氣鼓鼓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兩個人,一路上都沒再說話。
龍恢複了以往平靜的表情,扶著扶手站著。
龍找了一個偏左廂的位置,東京擁擠的地鐵難得人流稀少,這樣就正好可以看見整個車廂,包括上車和下車,坐著和站著的人。龍處於職業習慣地掃了一圈,在秦展對麵的位置上,坐著一個六十歲上下的老人,拿著一張東京日報在看,左邊坐著一個拿手機中年男人,這個人好像也是在明治通站上的車,大概是在發短信吧,很專注,日本上班族在地鐵裡熱衷的事之一。右邊是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妝實在太濃,辨不清年齡,在東京,永遠不要憑臉蛋判斷一個女人的年齡。
“秦展!”龍故意大聲說,眼睛卻瞟向秦展對麵。“一起去淺草堂吧。我到剛到東京,好像還沒來得及轉轉。”
秦展對麵坐的一個人身體動了一下。
“懶得理你。”龍能看見秦展嘴裡嘟囔著。
“走,下車。”龍壓低了聲音說,在地鐵剛到站開門的一霎那,拽起秦展的胳膊,強行把他拖下了車。
“喂,你做什麼。我都說了不去了。你放手,我也是學過散打的…”
龍儼然換了副態度,他現在的角色是殺手,“我說過我會保護你安全。所以,彆說話,跟我走。”
成長在黑色背景的家庭裡,相信會對這種語氣極為敏感吧。秦展停止了掙紮,臉上帶著一絲慌亂。
果然。身後有人跟了上來。
“我該怎麼做?”秦展問。
龍加緊幾步,劍眉燃燒著嗜血氣息。
“跟緊我。我們去淺草堂。”當然,對有些人來說,那個擁有美麗景色的地方隻能是死亡的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