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走進來的時候抱著一隻水杯,白底的杯子上勾勒著美麗的藍色圖案。如果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芬蘭著名插畫師Iittala Taika的魔幻森林係列。要不是說有錢人家的孩子會燒錢呢...這樣的一個杯子換成日幣起碼都是五千左右。就算著名插畫師的Mug很誘人,也沒必要因為昏睡一下就買一個吧。萱拍了拍喬顫抖的肩膀,她當然是非常理解這人非比尋常的仇富心理。
“馨。你真的沒有那點不舒服嗎?”光端著的熱可可在杯中晃蕩了晃蕩,顯示了他的主人是如何的急切。正如同熱可可顯示的急切那樣,光快步走到了馨麵前,周圍的人很給麵子地讓出了一條道。把手放到馨額頭上試了試,那溫度的確是有點溫暖卻不覺得燙手,這下光才放心下來。把剛才擔負了顯示心情的熱可可塞到馨的手裡,雖然是初秋,但是馨的手已經因為溫度的降低而變得有些冰冷。
“光...?”馨不太確定地看了一眼可可,再看了一眼光。光用指尖掃了掃馨的嘴唇,然後就轉過身去,孩子氣地說:“如果再這麼不告訴我一聲就睡著的話,我就一直不理你了。”馨被光無意動作的曖昧引得臉紅,連忙把臉埋到馬克杯裡麵,許久才小聲答了一句“恩”。喬現在才知道紅娘是多麼的尷尬,就這樣看著兩個人打情罵俏。當然不隻是她,其他人都處於一種石化狀態,隻能聽見鏡夜的鍵盤還在不斷地響著。
大概是媽媽的愛不能棄爸爸於不顧這樣悲劇的理由吧,總之鏡夜在大家集體沉默兩分鐘後,終於停住了敲擊鍵盤的修長手指,說道:“這個劇情不錯,下次營業的時候光和馨就把這個作為基礎發揚光大吧。”說完這句話,又埋下頭看著液晶屏幕上那些沒人能看明白的曲線。於是這邊的人都該起身活動手腕就活動手腕,該跳操跑步就跳操跑步,該卿卿我我就卿卿我我,該吃蛋糕就吃蛋糕......
馨喝完了一杯熱可可,覺得舒服了很多,所以決定下沙發走走。剛剛曲起腳,光就小心翼翼地上來扶住他。光的眉眼裡帶著擔憂,但是那份擔憂,沒有逾越兄弟一步,對他的保護,也是那種從小就累積起來的兄弟之情。馨笑著把杯子塞給光,然後自己扶著沙發站了起來。
所有的一切,都在光還沒有察覺的時候,就結束掉吧。馨滿是殘忍地想著。喬偷偷地用讀心術窺視著馨的內心。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一首歌,那首歌的名字已經被她忘記了,隻是記得很久以前,隻要自己心情不好,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這首歌:“想想感情其實也可以被刪除,隻需要付出三天的沉默。”
喬似乎忘記了在讀心術的時候兩個心靈是對流的,自己的思想也可以傳到他那邊去。如果隻是微弱的同情和疼惜最多也就是引起懷疑,但是偏偏這首歌詞,生生地紮進了馨的心裡。萱早就打開了一個監控的魔法橫在兩人中間,看見喬心中所想的歌詞淌入了馨的心裡,馬上就張開另外一個魔法切斷了讀心術。轉過頭,喬似乎想嗔怪萱兩句,但是萱帶著一種綠色無公害的笑容看著喬,然後附在她耳邊說:“等下部活結束了,你想陪陪他就陪陪他,我先回一趟淺草家,晚上夜家見。”聽她這麼說,那裡還有半點氣好生;毫不猶豫地貼到萱臉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