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鏡夜自翔是優雅又冷靜的男人,不管是來自父親和哥哥們的壓力,還是一些非常棘手的事情,都沒能讓他那層象征權威的皮相撕裂。可是今天,在看到環看到春緋時那種興奮地表情的時候,他的冷靜和優雅幾乎全線崩潰。他忽然有些羨慕馨,他至少還有一個人能聊聊,而不需要在光走遠的時候一個人承受那種寂寞。這幾天自己都吃不下飯,加上部活的時候陪那些小姐吃的東西,也不過就是一頓下午茶的份量。
胃裡忽然泛起了一陣疼痛,那種疼痛讓他措手不及。剛剛還輕鬆地握著鉛筆的手驟然地抓成了一個拳頭。看著紙上越來越模糊地字體,他苦笑著甩甩頭,現在自己這個樣子可不能讓其他人看到。正當他下定這個決心的時候,一位在他們家工作的菲傭拿著電話匆匆跑進來;他裝作正常地接過那部電話,然後示意菲傭可以出去了。他煩躁地看著那個電話上陌生的號碼——大概,是某個沒事找事的公子或者小姐吧?心裡麵默默詛咒著那個打電話來的人。可是和那些公子小姐的關係還不得不搞好。他深呼吸了幾口,對著電話親切地叫了一聲:“喂?”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還是帶上了細微的顫抖。
“媽媽,你的聲音聽上去很不好。”喬握住電話說,那種神奇的“魔法”告訴他,鏡夜正在獨自承受著什麼,於是她就自來熟地喊了一聲媽媽,“是...喬...請問你有什麼事...?”鏡夜塞了一個抱枕到自己的胃部,可是那個地方還是抽搐地疼得厲害——環,你總是有事沒事就來,可是當我這樣的時候你在哪呢?疼,就疼吧,也不會疼死,鏡夜自暴自棄地想著“不是我有事,你怎麼了?胃疼嗎?”以前萱開玩笑地學過自己胃疼的聲音,和這個還有點像,“我...沒事...有...呃...有點困。”鏡夜對這電話揚起了一個虛弱的笑容,轉頭才發現其實這根本不是真正的自己。
“萱,你來跟媽媽說說;我先去打個電話。”喬擰著眉聽著鏡夜逞強的話,然後把聽筒塞到萱手上,從一本小千送來的通訊錄中查找起來,“媽..鏡夜君,你是不是胃很不舒服啊?”自己沒有喬那麼無恥,不能那麼自然地喊出媽媽來,萱點點頭,為自己的沒有墮落表示很滿意,“如果很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我對照顧胃病病人這方麵很有經驗。”萱半是真心半是客套地講著,她不是喬那種人,不能無緣無故地對什麼人都好,“找到了找到了!”喬在她身邊低呼一聲,然後就聽見她“叭叭”地按手機的聲音,“淺草小姐,我真的沒事。”鏡夜又撐起了自己的麵具,剛剛居然放鬆到在一個還不是很熟的人麵前暴露了自己的脆弱,自己還是真是......想到這裡,他又苦笑了一下。
“傻萱你太不會說話了,還是換我。”喬搶過萱手裡的電話,坐在她身邊,一手拿著一個通電的固體,萱笑著摸摸她還濕漉漉的長發,“爸爸啊?你在家嗎?那個...媽媽的情況好像很糟糕呢;對吧媽媽?”鏡夜聽著她曲折婉轉的問話,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故意沒有控製自己因為疼痛而發出的□□,卻還是儘量克製在一個小小的聲量內,“爸爸...怎麼辦,媽媽好像真的很糟糕。”喬著急地對另外一邊電話人吼,環似乎也透過聽筒聽到了鏡夜因為疼痛而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