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祺大火的契機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一替成名。
當初鬱清圓一句“遲早會火”,讓白來文化從百來份新人資料裡挑出池祺,簽約後大力培養。
事實證明,鬱清圓的確眼慧,池祺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他自己爭氣,公司用一部小成本網劇就讓他小小火了一波。
池祺的紅占儘天時地利人和,他小火的時候,鬱清圓剛好憑借《十八和二十八》奪下影帝,白來文化趁熱打鐵簽下八億豪賭,之後,鬱清圓但凡進劇組和參加商務活動都能看見池祺在他身邊瘋狂刷臉。
直到現在,許多經紀公司凡奶新人必定沿用白來文化的模式,連藝人的打包合同都是套用鬱清圓帶池祺的那一份。
“相機門”爆出,正在拍攝《司鏡》的鬱清圓被雪藏,白來文化順水推舟把有著“小鬱清圓”名號的池祺推進《司鏡》劇組,頂替鬱清圓成為劇組男一。
《司鏡》播出後劇、人爆紅,池祺正式躋身流量小生行列。
毫不誇張地說,池祺是鬱清圓一手奶出來的。
一聽到池祺的消息,蘇桃愣了愣。
鬱清圓回國還不到半個月,這麼快就撞見傳說中的小白眼狼?
換作彆人插隊搶棚,蘇桃可能還能退一步海闊天空讓一讓。
可一聽是池祺,蘇桃眉毛不爽一擰,剛擼起來的袖子她還沒放呢。
“現在有空出來的棚嗎?”鬱清圓問。
說完,他又加了一句:“可以臨時布置,能拍就行。”
蘇桃不滿道:“清圓哥,是他們先插隊,我們憑什麼讓。”
“當然是憑可以早點下班啊。”鬱清圓眨了眨眼,“你不想?那我不給加班費的。”
蘇桃那表情立馬就耷拉下來了,委屈地“啊”了一聲。
蘇桃正小聲嘀咕鬱清圓資本家,門外正好傳來一陣嚴厲的高斥聲:
“我說的話你當耳旁風啊,我再三叮囑清場清場。不管乾什麼的,隻要不是工作室和咱們的人一律全部趕出去。”
新助理的臉又紅又白:“不是的,是先他們——”
“什麼他們我們的。”那人毫不留情打斷對方,“藝人的造型被泄露出去你負責?”
“吳銳?”蘇桃聽出了池祺經紀人的聲音。
鬱清圓沒道理比桃子還遲鈍,一下聽出了自己前經紀人的聲音:“嗯,是吳銳。”
吳銳不耐煩道:“他們負責人呢?”
實習助理哪裡知道工作室負責人是誰,攝影棚是插隊的,拍攝方案和細節是臨時對的,他第一回來棚裡。
他不知所措站著。
吳銳憋了一通火沒地方發。
這時,一旁的宣傳經紀像是發現了什麼,愣了一下,然後連忙朝吳銳使了個眼色。
吳銳撒火撒一半,疑惑地順著宣傳經紀的目光轉頭往化妝間裡看。
吳銳一下就把人認出來了。
鬱清圓!
鬱清圓身上披著白色羽絨外套,自然而舒放地坐在化妝台前的椅子裡,手裡捧著杯子,微仰著頭和氣鼓鼓的蘇桃說話。
而這時,他似乎感覺到什麼,朝門口的吳銳側頭。
當鬱清圓的目光緩緩定在身上那一刻,吳銳麵頰肌肉幾乎本能一緊。
但是很快地,吳銳就笑起來。
他朝旁邊的實習生擺手,闊著步子走進化妝間:“我還說都清場了怎麼還留著閒雜人等,一看,原來是我們公司的清圓哥。”
蘇桃義憤填膺叉腰:“你來乾什麼?”
吳銳從下到上掃她了一眼,輕蔑地哼了一聲,幾根手指頭把人頂開,大搖大擺走到鬱清圓麵前,手上一下一下拍掌:“巧啊,太巧了,怎麼在這裡撞上哥您了,好久不見啊。”
“哥今天來棚裡拍什麼?宣傳照、雜誌、商務代言,還是行程圖?啊,行程圖上還有行程可以寫嗎?”吳銳看了眼桌子上的拍攝單,“公、式、照——我還以為拍海報呢,咱們堂堂大影帝怎麼拍起公式照了,要爭取試鏡啊?”
“嗨,費這功夫,爭不爭取結果都一樣,反正咱們江總一早就幫你給業內劇組打好招呼啦。不會吧,看你這表情你還不會不知道吧,就你之前被退貨的兩部戲……嘶,什麼名來著?我親眼看著江總打電話給製作人,沒幾分鐘的功夫人劇組就決定把你退了。”
鬱清圓靜靜坐著,沒有絲毫站起來的意思。
還他媽擺什麼譜。
吳銳內心呸了一聲。
吳銳手叩著化妝台,無不新奇地打量著化妝間:“這工作室怎麼搞的。”
“怎麼能讓您在公共化妝間應付了,您這尊大佛哪待過這十幾號人共用的地方。”他假裝不滿,大驚小怪高聲,緊接著咧嘴一笑,“要不這樣,我去和池祺好好說說,一間化妝室而已,好說,我們池祺打聲招呼就騰出來了。”
“清圓哥,您看這安排怎麼樣啊?”
話一說完,他忽然牙酸地“嘶”了一聲,拍上額頭:“嘴快了,又嘴快了,待會兒惹我們一哥不高興,又要端起架子指點我工作了。”
他滿臉笑嘻嘻,迫不及待想從鬱清圓臉上看到他期盼已久的難堪和窘迫。
鬱清圓修長的腿交疊,微一抬頭:“嗯?”
像是沒聽清,又像這才打算開始稍微認真聽他說話。
鬱清圓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吳銳咬緊後槽牙:“你他媽裝什麼裝!”
他不再裝模作樣,一巴掌重重拍上鬱清圓麵前的化妝台,盛氣淩人:“還以為自己是根蔥?!把自己當白來文化的香餑餑,整間公司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大家都得捧著你?”
他一字一頓,戳著鬱清圓的肩膀:“你、被、擠、出、去、了,知道嗎,懂嗎?真把自己當玩意兒了,公司轉手就把池祺捧起來替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