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在躺屍的潘泊川突然就彈起來，甚至回家就脫了的外套也規整地穿了回去，“去。”

本地的靈虛動物園，位於景山之上，雖然名字叫動物園，但是動物們大都生活在野生的環境之中，來到這裡的遊客能不能看到他們全看這些動物們的心情。

而靈虛動物園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點，這裡的動物，其實都是開了靈智的，有機會修煉成真正的精怪，化為人形的。他們和普通的動物並不相同，在開了靈智的那一刻，就已經脫離族群，步入了修行者的行列。

所以，說是動物園，其實不過是提供給這些一步成精的動物們的一個住處，在這裡的動物，還有國家發的工資呢。

送團仔回來的潘希不幸被奶爸抓住，和放養崽崽的萌萌一起被訓了一頓，即使他賣萌也沒用。

“楊先生生起氣來還真是嚇人。”即使隻是站在一旁，被楊奶爸的餘波掃到的潘泊川也感覺心驚膽戰。不過，對於這些所有人千嬌萬寵的小熊，也就隻有楊奶爸能鎮住他們了。

“我還以為自己要因為拐帶國寶被抓走呢。”潘泊川開玩笑。

“怎麼可能，靈虛的大家是可以外出的，隻要不被人類發現就可以了。”雖然知道哥哥是玩笑，潘希還是認真的解釋。

然後，潘希看起來有些不滿地看了潘泊川一眼，“竟然分不清我和團仔，哥哥說最愛果果一定是騙人的。”

雖然當時沒有發現，潘希現在也反應過來，在家的時候，哥哥根本就是把團仔和自己弄混了。

“我和團仔到底哪裡看起來一樣了！”任性地小熊倒是越說越生氣了。

你和團仔到底哪裡不一樣了。潘泊川在心裡偷偷想，即使潘果果現在是他弟弟，他也要說，熊貓形態的果果和團仔，他真的分不清楚。身為熊貓迷，卻也是個熊貓盲，潘泊川也很無奈。

而且，他必須辯駁的一點，團仔從出生張開開始，就被網友譽為和熊貓果果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的小熊，唯一的區彆，就是團仔的耳朵毛更炸一點，臉盤沒有果果那麼圓，但是真是隻有一點點。

聽聽，這是熊貓盲的潘泊川能分清楚的特征嗎。

“不管，作為道歉，哥哥要，要——”潘果果想要給哥哥想出一個處罰，眼神卻被一個吃著糖葫蘆路過的小女孩兒吸引，口中的話拐彎，“給我買糖葫蘆。”

此時的潘果果哪裡還有生氣的樣子，滿眼似乎都被糖葫蘆占據。潘泊川好笑地伸手轉了一下他的腦袋，“給你買，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並沒有饞到流口水的潘果果此時手拿著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眼睛亮晶晶的。這還是他第一次吃呢，要說變成人有什麼讓果果很滿意，那就是人類的食物有好多好多種。

潘泊川走在潘果果的左手邊，看著某小熊因為糖葫蘆酸甜的味道眯起眼睛，快樂的氣息幾乎要飛出來了。潘泊川也忍不住被感染，一起笑起來，他揉了揉潘果果的頭發，似乎可以幻視他頭頂的圓耳朵。

“有那麼好吃？”

“超級——好吃。”潘果果用力點頭，“比蘋果要好吃那麼多。”

在潘果果還是一個圓潤胖達的時候，除了嫩筍筍，他最喜歡的加餐就是蘋果，如果奶爸能夠多給他半個蘋果，果果就會很開心。

而且，果果這個名字是他自己取的。他是天生靈體的熊貓，所以天生就開了靈智。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果果變成了他的名字。

果果，好吃，果果，開心。在他看來，果果是一個好吃又開心的名字。

潘泊川看著因為好吃的糖葫蘆雀躍的果果，就好像看到了曾經還是熊貓的樣子，會雀躍地向他跑過來的果果。一直以來，他都那麼快樂。

“果然我還是最喜歡果果啊——”兩個背著熊貓背包的女生從兄弟兩人身邊路過，兩個人的對話不自覺吸引了潘泊川。

“是啊，果果最可愛了，是我的夢中小熊了，可惜現在不對外展示了。”女生的聲音裡有喜愛，也有遺憾，最後振作起來，“不過，相信果果肯定也很快樂。”

潘泊川笑了一下，因為他們對果果的喜愛。然後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潘果果，是的，屬於小熊的果果時光已經結束，現在開始，就是在人類社會生活的潘果果，熊貓小妖怪。

他的弟弟。

雖然潘果果已經在潘家生活了兩個多月，這個念頭想起來還是會讓潘泊川愉快。保持著這個愉快的心情，他順手接起了電話。

“您好，我是妖怪和諧生活融合促進協會簡稱妖管局的陳啟，之前已經郵件通知您，關於果果的人類社會融入進度我們會在明日登門拜訪，現在再次和您電話確認。”

電話裡不是想象中的叫兩人回家吃飯的爸媽，而是一個潘泊川，或者說潘家都不想麵對的，妖管局的工作人員。

“嗯？”潘果果看著哥哥突然變得奇怪的臉色，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