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離醒來的那天,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半個月,薛然在成叔的再三囑咐下天天躺在床上跟個殘廢似的挺屍,隻不過介於之前幾個月當了植物人。現在四肢還真的不怎麼靈活。每天那醫生都在薛然的麵前晃來晃去,薛然就在床上跟個死屍似的讓他翻來翻去的折騰。
其實薛然心裡邊兒最糾結的問題不是這醫生怎麼怎麼地,而是之前的發生的自己成為林落的事兒,到底是一場夢還是真實?
剛醒來那幾天薛然還真就每天躺在床上作死的想,可事實證明他想了那麼多天仍然沒有任何答案。
他試著問成叔,那架子上的瓷器怎麼不見了?
成叔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卻還是解釋道,傭人打掃房間的時候,不注意碰摔了。
薛然沒那本事立馬判定成叔是不是在說謊,他隻覺得自己越發的雲裡霧裡一團糟。
如果說之前的一切都隻是自己在做夢,那未免也太過真實,薛然尤其清楚的記得自己被毆那一段的疼痛感,在這段記憶力尤為鮮明。
還有就是薛靖涵了。
按照薛然自己糊弄自己的說法,可能是因為多年來的漠不關心,所以自己潛意識裡希望和薛靖涵好好交流?然後經過夢境的扭曲,就變成了那樣的場景?
疑問實在是太多,薛然最後覺得滿腦子全是問號。
而且薛然想著,薛靖涵平時那冷冰冰的德行,和之前自己是林落時所認識的薛靖涵判若兩人,越想吧,就越覺得奇怪,隻不過他倒是覺得那個整日嬉皮笑臉,卻待他很好的薛靖涵已經開始讓他有些想念了。
按照老管家的意思,反正現在都已經是下半學期了,不如繼續休學,到上半學期時再去學校。
薛然對於讀書沒什麼興趣,自然同意老管家的觀點。
薛然每天在醫生的陪同下做些簡單的運動,恢複的倒是不錯。
可薛然心裡其實還是想,自己醒來,為什麼薛靖涵跟沒影子似的,一次都沒有回過這裡。可要開口問老管家關於那人到底在哪兒,薛然十分懷疑老管家也不知道。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悲劇,薛然有時候總覺得怎麼這麼多倒黴事兒全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回想之前那些事兒,越想越邪乎,本來吧,他還覺得自己命挺好的,當了薛靖涵的養子,榮華富貴這輩子算是印在他身上的標簽了。但是每每一想到之前那一段似真非真的經曆,就覺得蛋疼不已。
人的思緒總是控製不了,往往你越希望它不要往哪個方麵想,它就偏偏跟紮了根似的停在那不走了。
本來想出去散心,轉移一下注意力,可誠叔說什麼也不放人,每天把他看得好好的,各種補品輪番伺候。
又過了十來天,薛然自己走動已經沒什麼問題。
從前薛然是比較臭美的,臭美的人有個通病,就是愛照鏡子。薛然也一樣有著毛病,時不時就要對著鏡子擺擺POSS啊,理理發型啊,再來個自以為風流帥氣的微笑,下一秒完全被自己的相貌電到抽搐。
當然,這都是薛然自己的感受,彆人估計沒那麼深刻。
所以當薛然站在鏡子麵前,看到自己的臉變成了一塊大餅,他就像是被雷劈了N次,張著嘴愣在原地不動了。
如果可以,他想給鏡子裡麵那塊大餅一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