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培說:“如果你希望的話,我會去的。”
林白青就說嘛,是她來請,顧培肯定會去的。
而既然確定了這件事,她就要忙彆的了。
顧培還要確定一下日期:“是17號吧,一周後。”
林白青說:“是的,那咱們就17號,在老宅見。”
“17號見。”顧培說。
而關於被她急救的那個病人是啥情況,滿食堂裡,醫生們議論的紛紛揚揚,,好多醫生還在對著她指指點點的,還有人在小聲議論封建迷信,說她大概是開了天眼,才會能肉眼看到腦梗之類的,但顧培並沒有刻意問及。
他就是顧家人,他父親是她師父的四弟,從小把中醫當故事給他講的。
中醫是有很多神奇之處,但它也有它的短板,還有很多招搖撞騙的職業騙子。
作為一個現代醫學科醫生,她是怎麼用中醫的方式診出腦梗的,顧培自己心裡就有答案,當然,他肯定已經意識到,她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中醫了!
……
話說,過了兩天,那位老太太的CT片子終於出來了,確定了其腦梗位置,李院長拿著片子去找顧培:“左側額葉,不愧靈丹堂的人,林白青可真厲害!”
親自經曆了現場的,肝膽科的譚星國醫生也跟著他一起來的,覺得簡直不可思議:“這拿科學無法解釋啊,她是有X光眼嗎,能透視人的大腦?”
顧培接過CT片,打開電磅仔細看了片刻,說:“院長,你可以問問病人,她十年前頭部受過傷,這次腦梗的正是原來受傷的位置,而病人的頭顱形態,因為那次受傷而發生了細微的改變,林白青不是有X光眼,她是根據病人的頭顱形狀來判定病人的腦梗位置的,你們以後看片子,也要記住這個知識點。”
病人已經送住院部了,李院長並不了解,但病曆上沒寫,他就問顧培:“顧培同誌,你是怎麼發現病人有陳舊傷的?”
筆在片子上輕劃圈,顧培說:“你仔細看,病人左側額葉顱內有輕微的血腫機化現象,頭骨因此而發生了細微改變,要仔細看才能看得出來。”
兩位醫生隨顧培的手定晴一看,還真是,病人的左側額葉有血腫機化現象。
血腫機化致使頭顱形狀改變,正是陳舊傷的直觀表現。
倆人心說他不愧是海歸,CT機國內剛剛才有,專科醫生們也才剛開始學著使用,但顧培一眼就能看出大家所看不到的症結。
但林白青就更厲害了,她雖然沒有X光眼,可她確實推斷對了腦梗位置。
正好李院長這兩天專門問林招娣打聽了一些關於林白青和靈丹堂的情況,知道那優秀的小中醫正在為了能夠繼承藥堂而在招聘丈夫。
他就忍不住得八一卦:“顧醫生,您說大家天天給您介紹對象,我瞧您也沒有感興趣的,不如這樣,我給你推薦個人選。”
顧培正在關燈,收片子,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李院長又說:“林白青雖然小了點,但勝在有醫術。要不您回去問問家長,您看您倆一中一西,還都是良醫,這要結婚了,那叫中西醫結婚,最好你再把她調到咱們軍醫院來……”
啪的一聲,燈沒關掉,片子倒被顧培打飛了。
片子快速飛向茶杯,啪的一聲,一隻茶杯應聲而飛。
“顧醫生,沒燙到您吧,哎喲您的筆記本……”兩人同時大叫。
譚醫生低頭一看,又問:“糟了,您的手,天啦,手被燙破了。”
一本嶄新的筆記本給滾燙的茶水泡了個透濕。
顧培的手上燙起好大一片水泡,但他呆呆的,仿如渾然未覺的疼一般。
其實他知道遺囑的,知道的特彆詳細。遺囑裡有寫:於顧家孫子輩中,為林白青擇一良偶。
……
另一邊,林白青剛剛回到藥堂,大熱天的,正在喝劉大夫遞過來的涼杯開,倆人在討論的,也是顧家的長輩們。
顧家如今在世的三爺和五爺,三爺在首都,是從部隊退休的,用俗話說就是位高權重,而五爺是當了半輩子教師,在東海市教育局退休的,也算桃李成蔭,劉大夫憂心的是,她聽說身在首都的三爺想把靈丹堂賣掉。
而五爺是個和事老,萬事不管的,她就憂心,怕顧家人推翻婚事,賣靈丹堂。
所以她勸林白青:“雖然顧衛國還沒來,但聽著人品不錯,要不就選他?”又說:“原來我一直覺得三爺五爺人不錯的呀,怎麼會想著賣藥堂呢?”
其實顧三爺和五爺人品都很好,跟顧明一樣,也都特彆疼林白青。
小輩們跟師傅被妖怪抓走了的豬八戒似的,眼光太淺,隻知道分行李回高老莊,大多想著推翻婚事,賣祖產分錢,但兩位爺一直壓著呢。
上輩子三爺還專門從首都押了自己最優秀的孫子來,摁頭要讓他娶林白青。
對方非但不願意吧,還大吵大鬨,說什麼中醫無用,中藥之中,沒有哪一味經過了雙盲試驗的測試,所以中藥全是安慰劑一類的鬼話。
把三爺和五爺倆差點沒活活氣死。
而且三爺和五爺其實都有病,三爺有腿疾,還很嚴重,上輩子是強撐著病體來主持靈丹堂事務的,鬨騰的孫子輩們,也是他一力壓著的。
五爺有頭疾,是三岔神經痛,眾所周知,三叉神經痛是除非開顱,否則就無法被治愈的,而這段時間五爺正好也犯了頭疾,也沒精力管靈丹堂的事。
一幫小輩們不知道靈丹堂的珍貴,也不懂將來它會升值,大吵大鬨要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