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淩晨,天還沒大亮,安逍雨被腹部的疼痛疼醒。
恢複意識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從抽屜裡找出提前備好的衛生棉去廁所換上。
吃過止疼藥,她忍著腹痛在洗手台洗弄臟了的內衣和床單。
很快到了上學的時間,她不情不願裝好課本。
想了想,反正自己也要走了,這幾天的文化課學不學沒什麼意思。她不要再這麼痛苦下去了,起碼得有一樣讓她覺得幸福的事發生才行。
這樣想著,她把充電寶和數據線也裝了進去。
很久沒玩乙女遊戲了,今天找找有沒有立繪好看的。
如果沒有喜歡的,就找一本小說看,要看女強、GB、追夫火葬場那種。
反正今天不學習了!
到了教室,安逍雨調整好螞蟻狀態,輕手輕腳從後門進。
閒聊的同學們看到她進來,紛紛止住聲音,教室裡頓時比上課還要安靜。
安逍雨不喜歡這樣。她希望大家都開開心心,其樂融融的。
她還是快點走吧,不要再給大家帶來不快樂的情緒了。
坐到座位,安逍雨給班主任發消息。
【老師,打擾了,我這次成績沒有達到特招生的資格,請問理事長什麼時候才會通知我退學的事呀?】
不知是不是因為早晨時間比較清閒的緣故,班主任回複很快。
【理事長沒有時間考慮你的事。我代你問一下吉恩先生。】
安逍雨:【嗯嗯,好,謝謝老師。】
她連歎氣都不敢,縮在座位上裝睡覺的樣子,給身邊的人留出空間。
晨課是外語。安逍雨座位靠後,按計劃打開手機找遊戲玩。
外語老師見她心不在焉,點了她的名字回答問題。
安逍雨在座位裡站起身,茫然無措。
由於“宣戰”的特殊時期,周圍沒有人願意告訴她老師問的是什麼問題。
外語老師放過了她,失望地勸了一聲:“要好好聽課啊,逍雨同學。”
安逍雨羞愧地點頭,用教科書壓住手機。
下了課,她心情灰蒙蒙地去洗手間換衛生棉。半路摸口袋,想起東西在書包裡,於是折返。
班級的同學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回來,有人正往她的書包裡塞東西,是一個透明的塑料盒子,裡麵是滿滿當當的蜈蚣。
撞見她回來,那個女生也毫不心虛,隻是平淡地把東西放進去,然後拍拍手離開。
鄰座的芙月低著頭,渾身顫抖。
她不必這樣。
沒有勇氣阻止是正常的,換做是她,她也不敢。
安逍雨眼中如一潭死水,翻開書包,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到蜈蚣盒子時還是頭皮發麻。
她抖著手把書包裡的其他東西抽出來,拎著書包去找垃圾桶,把蜈蚣盒子倒出去。
回到座位,她拉開夾層的拉鏈,這是她存放衛生棉的位置。
然而裡麵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可能是剛剛她不在的時候被彆人拿走了。
安逍雨在椅子上埋頭。
她有點受不了了。
拿那個乾嘛啊。
她好可憐。
她的東西也變得好可憐。
“安逍雨,鄒老師叫你。”
門外站著兩個卷發的女生,保持著敲門的姿勢,神情倨傲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