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厲玨今天認栽了。這雙腿就當買個教訓。”說話間抬起右手握著的笛子,向自己右腿膝蓋狠狠砸了下去。哢嚓一聲脆響,厲玨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緊接著又把笛子砸向左腿,膝蓋應聲而裂,直疼的他眼冒金星,滿頭大汗。
“我家少爺雙膝膝蓋已裂,可以了吧?”紫麟看見厲玨摔倒在地,忙跑到他身邊,扶他坐好,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從中倒出一顆藥丸,喂厲玨服下,回頭衝著白玉堂說道,聲音中帶著哭腔。也是,這名叫紫麟的姑娘看樣子不過十六七,想是以前沒見過這麼慘烈的事情。
“好,看你還算是條漢子的份上,五爺我今天就繞你一馬。不過你給爺記住了,以後要是再讓五爺看見或聽見你仗勢欺人,為非作歹,彆怪五爺手下不留情。”白玉堂見厲玨對自己真叫狠,抬手間沒有一絲猶豫就廢了自己的雙腿,心中也稱了聲好漢。
“我…記…住…了。”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厲玨口中蹦出了這一句話。厲玨臉色煞白,他疼啊。
“好,算你識相。”說完白玉堂不再看厲玨,轉身向梁齊璠看來。
梁齊璠已經被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嚇得腿都在發抖。他隻是一個富商,平時仗著有錢雇了些許自稱武林高手的人在身邊保護,順道還能幫他懲罰一些得罪於他的人。可他畢竟不是江湖中人,更沒有見過什麼真正的高手。在他認識中,厲玨就已經是高手。而易信他今天雖是第一次見,可他隱隱聽說過易信是傳說中高手中的高手。沒想到在小小一個青州府,居然讓他碰上這麼一個長相絕美,心腸卻狠辣無比,武功還高的出奇的少年。
眼見厲玨敗在白玉堂手下,易信也沒打贏白玉堂,最後厲玨更是被逼得自廢了雙腿。梁齊璠多次想偷偷趁人不注意逃走,可白安似有意又無意的站在房間門口,看著梁齊璠眯著眼睛笑著,好像是在和朋友打招呼,不時還對他點點頭,就差上來和他一起邊看熱鬨邊聊天了。梁齊璠見白玉堂年少卻武功高強,心下明白眼前這書童小廝打扮的少年恐怕也不是他惹得起的。他梁齊璠書也讀過不少,這強將手下無弱兵的道理還是明白幾分的。再看身邊一幫平時口稱自己是哪幫哪派的精英弟子,又或是什麼什麼大師高手的,在白玉堂麵前嚇得跟個小雞子似的,就知道今天不僅厲玨要交代在這裡,他梁齊璠也討不到什麼好去。
見白玉堂眼睛看向自己,明明是酷夏剛過沒多久,傍晚的天氣還悶熱的很,梁齊璠卻覺的置身於寒冬臘九極北之地,寒意從心底不停地往外冒,一下子整個衣服都被冷汗浸透。
“敢問這位少俠高姓大名。在下替厲玨老弟對少俠和袖水姑娘道歉了。今天要不是因為我,厲玨老弟也不會為幫我出頭而受此大罪,少俠和袖水姑娘也不會遭受侮辱。都是在下的錯,還請受在下一拜。”梁齊璠在害怕之餘,明白反正自己是不能全身而退了,到恢複了幾分鎮定。想他梁齊璠風風浪浪也見過不少,隻是在商場上多是暗箭傷人沒有今天這麼明擺在眼前才讓他多了幾分慌張。
“哈哈哈哈……”白玉堂又大笑起來。
白玉堂的笑聲很好聽,可旁人想起先前白玉堂也是一陣大笑,而後就把厲玨逼得自廢了雙腿,心裡就打鼓。白玉堂的笑聲就像黑白無常勾魂前的鈴聲,聽得人毛骨悚然,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當然易信和厲玨除外。易信是藝高人膽大,厲玨是雙腿已廢,想後退都沒辦法。
“你以為五爺是三歲的孩童還看不出今天的事情都是你和那厲玨設下的局,為的不就是想引紅袖水上套嗎?”白玉堂笑完,厲聲對梁齊璠說。“他還算是真性情,手段狠辣卻沒有遮遮掩掩。而你……”白玉堂頓了一下,冷哼一聲。
梁齊璠見白玉堂什麼都明白,心中更是萬分驚恐。
“哼,裝模作樣,明明想不擇手段得到袖水姑娘,卻在那假惺惺的裝好人。惡心,你比厲玨可惡十倍。”白玉堂不討厭小人,真小人有時還算條漢子,可偽君子實在讓白玉堂想到就想吐。
“五爺,都是小的不對。小的這就離開青州,從此再也不踏入青州一步。請五爺看在小的年事已高,辦事糊塗的份上,饒了小的吧。”撲通一身,梁齊璠就跪在了白玉堂腳下。
“你想的到挺美。”白玉堂見梁齊璠這麼沒骨氣,更是看他不起。
“那五爺說怎麼辦。小的一定全力以赴,不敢推辭。”以前一口一個在下,現在卻自稱小的,沒骨氣至極啊。
“既然你為袖水姑娘尋得一上古琵琶,就送給她,權當是你陪給袖水姑娘壓驚的。”白玉堂辦事情比以前想的周到多了。
“應該的,應該的,這琵琶本來就是要送給袖水姑娘的。齊鵬,趕緊的,把琵琶給袖水姑娘送去。”梁齊璠心中大樂,隻要不要他的命,白玉堂說什麼他都不會反對。
“奧。是是是。”旁邊一中年男子忙不迭送地應聲道,從角落裡拿起一個長條狀的盒子,轉身逃命似的往屋門跑去。白安見白玉堂沒搭理這人,側身避開,讓他出去。
“看你這麼肥頭大耳,平時魚肉百姓的事情一定沒少做。把你身上所有的錢財都給五爺交出來,讓爺替你還給百姓。”白五爺,你也好會賺錢啊。
“是是是,都給您。要是不夠,小的馬上讓人回家去取。”梁齊璠不介意破財免災。
可是白五爺不會讓這壞人如願以償的。“不用了。最後,你也和厲玨一樣,自廢了雙腿吧。長個記性,以後要是再讓五爺碰到你做壞事,小心你頸上人頭。”
“這……”厲玨可以對自己狠那是因為他本來就是武林中人,狠事見得多了,對彆人狠,咬咬牙對自己也能下得去手。可憐梁齊璠一個細皮嫩肉的富商,平時連重活都沒有做過,就算他下得了狠心,想自廢雙腿,也沒那個本事。
“怎麼,要勞你五爺出手?”白玉堂見梁齊璠遲疑,不高興了。
梁齊璠知道自己不可能逃得出白玉堂雙手,咬咬牙,算了,沒了雙腿還能保住一條性命。隻要有命在,將來他絕對會找白玉堂報仇的。自己是下不去手,梁齊璠往周圍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下都抱著頭躲在一邊,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看來是指望不上了,就向厲玨看去,眼中帶著乞求。
厲玨服了那人給的止疼藥,腿上的疼痛已經好了不少,見梁齊璠向自己求救,心中先是一恨,要是沒有這個什麼梁公子,自己今天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不過轉念一想,要是沒有梁齊璠,自己也不會見到白玉堂這如此讓他魂牽夢繞之人,再說這主意還是自己出的,氣也就消了幾分。“一千兩白銀,易信,你替梁兄解決了吧。”厲玨現在是沒有能力出手,而身邊也就易信還有膽量在白玉堂麵前幫梁齊璠了。
“好。”易信上前拿劍斬向梁齊璠。梁齊璠下意識的轉身想逃,可還沒爬起來就覺得雙腿一涼,跟著一股劇痛傳來,回頭一看,自己雙腿齊膝而斷,又疼又驚之下,撲通一聲,昏倒在地。
“紫麟,給梁兄止血。”厲玨雖恨梁齊璠,可自己畢竟有事情求他,還不能讓他死了。
白玉堂沒攔著紫麟,見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這屋裡又是血腥味太重,熏得他頭疼,轉身往窗戶走去,要從窗戶離開。
“等一下。”白玉堂剛走到窗邊,沒想到易信出口相攔。
“怎麼,你想留下五爺?”白玉堂沒回頭,可聲音冰冷。
“不是,我隻是想知道你叫什麼。你武功現在和我不相上下,年紀又小,將來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我想和你交個朋友,以後想打架也不愁沒有對手。”易信一聲最愛黃白之物,第二愛的就是武功。可是他身邊所有人除了一個誰都差他甚遠,而唯一一個武功比他高的,他又不敢對其出手,見到白玉堂就不想錯過。
“白玉堂。”白玉堂也不討厭易信,回頭說到,“要是你想找我打架,去鬆江陷空島。不過我現下有事,過一段時間才會回去。”
“陷空島白玉堂,好,我記住了。”易信重複道。
隻是這屋子裡還有一個人默默念叨著陷空島白玉堂六個字,厲玨摸著懷中的酒杯還是那句話,這白玉堂他發誓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