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棺驗屍?”孟動愣住了,他沒想到展昭提出的是這麼個不情之請。
“對,展某有些事情想確認,必須得親自看一眼夢老莊主的屍體,才好確定。還有娟娟姑娘的屍體,展某也想再看一眼。”
“娟娟的沒問題,畢竟她還沒有下葬。可是我爹的……”孟動猶豫起來。
“展某也知道這件事情不是那麼好決定的。孟二公子不用現在就回答展某,可以回去和孟大公子還有孟小姐商量一下。”
“好,我回去和棗華商量一下。我讓人先把早飯拿進來,兩位用過早飯之後打算做什麼?”
展昭看了一眼白玉堂,白玉堂一聳肩,一副我無所謂的樣子。展昭轉過來對孟動說:“二公子,不知道後山是否有個尼姑庵?”
“是有一個,不過,展大人是怎麼知道的?”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他今天實在是不想撒謊了。可是如果不細說白玉堂昨天看到的黑衣人,無情殺手喬思雨事情又說不清湯健和那個尼姑的事。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和孟動說的好。
正好這個時候下人把早點拿了過來。趁著下人擺飯的時候,展昭捅了白玉堂一下---你說吧。
白玉堂挑了一下眉---貓兒,你欠我一份情啊。
展昭微笑---我知道,以後請你喝酒。
白玉堂詭異地一笑---你還沒喝夠?
展昭一呆---啊,也是。
“展大人,怎麼了?”下人退下去,孟動扭頭招呼白展二人的時候卻看見展昭和白玉堂正‘眉來眼去’地,不解地問道。
展昭臉一紅,尷尬地笑了一笑,在桌邊坐下。
白玉堂也坐下,一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地說:“你剛才不是問我們為什麼知道後山有一個尼姑庵嗎?昨天晚上爺爺我睡不著,出去逛了逛,看見湯健鬼鬼祟祟地往後山跑,我好奇就跟了上去。然後就看到一間尼姑庵。湯健翻過牆,跑進尼姑庵裡盯著一個尼姑看了半天,你說我能不好奇嗎?”
“原來如此。其實那個尼姑庵為什麼會在雲夢山莊後山我也不太清楚。打從我有記憶以來,那裡就有個尼姑庵。因為沒有名字,所以我們就叫它無名庵。庵裡原本也有幾個尼姑,不過後來都死光了,現在隻剩下一位,法號無常。我小時候有一次無意間跑到後山玩累了,就進去討水喝,才第一次見過無常師太。不過我爹不喜歡我們總去師太那裡打擾她清修,所以後來我也沒去過幾次,大都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我才會去無名庵靜一靜。我也問過她為什麼會在那裡,想和她聊聊天,不過她總是笑,卻很少說話。無常師太一個人生活很清苦,因為離我們雲夢山莊很近,所以我爹經常會派莊裡的人送一些吃食用度過去。”
“那據你所知,雲夢山莊裡會有誰知道有關這位無常師太的事情呢?”展昭問道。
“可能杜老總管知道一些吧。畢竟他是跟著我爹時間最長的人。”孟動想了一下。
“杜老總管?是杜總管的父親?”白玉堂問。
“恩。不過前兩年他因為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所以回家養老去了。”孟動點頭。
“他老家在哪裡?”白玉堂繼續問。
“離這裡不太遠,不過如果現在派人去請的話,可能得兩三天才能到,畢竟老人家身體不太好,不適宜趕路。”
“那就麻煩你派人去請一趟吧。”展昭說道。
“好的。”
“不過,我還是想先去拜會一下無常師太,也許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收獲也說不定。”展昭眼睛一轉。
“貓兒,你是不是想到了些什麼?”白玉堂看著展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眉頭一挑。
展昭看著白玉堂微微一笑,“白兄不是也已經想到了嗎?”
白玉堂抱著肩膀,“那是當然,你以為就你聰明會破案?爺爺我也不比你差多少。”
孟動看著展昭和白玉堂話中帶話,說的自己是一頭霧水。心中暗自奇怪:這兩個人不是勢同水火,號稱鼠貓不兩立嗎?在來雲夢山莊的一路上白玉堂也是不停地找展昭的麻煩,怎麼現在看起來又不是那麼回事了?難道兩個人不打不相識,從敵人變成朋友了?也是,自古英雄惜好漢,他們兩個都是江湖裡年輕一輩中佼佼者,想必是相逢恨晚吧。
白玉堂餘光看見孟動一副奇怪地表情看著自己,好像不是很習慣自己和展昭這種相處模式,心中突然一驚,展昭不是自己的誓不兩立的對頭嗎?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和展昭相處得這麼自然了?自己前幾天還在不停地以找展昭麻煩為樂,什麼時候居然和他說了這麼半天話,也沒帶一句刺兒?
白玉堂‘騰’地一下子站起身來,“我還沒梳洗呢,你們先吃。”說完,快步出了屋子。
白玉堂的舉動弄得展昭一愣,這隻老鼠剛剛還好好的,現在又發什麼神經?
孟動更是一頭霧水,剛才還覺得是兩個人奇怪,現在看來仿佛就隻有白玉堂一個人奇怪,展昭還是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