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順著趙虎的眼神也看向太白居三樓臨街的瞭台。是啊,那隻白老鼠已經回陷空島有一兩個月了吧。不知道他事情辦得怎麼樣。
“是啊。白五爺最喜歡坐在三樓臨街的瞭台,拿著一壇女兒紅,等著展大人巡街路過,然後拽著展大人上去喝上兩杯。不過也真奇怪,展大人平時最是遵守規矩,明明巡街的時候不能飲酒,不過每次隻要白五爺邀請,展大人都二話不說地就過去陪著喝上兩杯。張龍,你說是咋回事啊?”趙虎回頭看了一眼展昭,悄悄地在張龍耳邊問道。
張龍一拍趙虎的腦袋,沒好氣地說:“你就不能少說兩句。白五爺這三年來沒少幫咱們開封府的忙,不就是找展大人喝兩杯酒嗎?你管那麼多乾嘛。”
“我就是隨便說兩句。”趙虎往旁邊一跳,摸摸自己的腦袋,嘴裡嘟囔著。
兩人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展昭這兩年內功進步的很快,不用刻意運功就能聽到後麵兩人說的話。
是啊,這幾年白玉堂雖然總是有事沒事逗逗自己,但是也的確幫了自己很多忙。而且兩人武功在伯仲之間,相互味招比劍促使武功大漲,二人已經隱隱成為當代武林中年輕一輩中的翹首。至於喝酒的事情……想到這裡,展昭心中一暖:展某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隻要白玉堂相約飲酒,哪怕天涯海角,展某一定赴約。
“喲,貓兒思春那,臉色那麼紅,笑得那麼開心。”
忽然一個清亮的聲音傳入展昭的耳朵。聞言展昭一扭頭,就看見不遠處一抹雪白向自己緩緩走過來,嘴角不由自主地又帶起一絲微笑。
這世間能把這白顏色穿得這麼囂張,這麼極致的也就隻有這隻錦毛耗子了。
“白兄。”展昭一拱手,“好久不見。”
白玉堂嘴角噙笑,“是啊,好久不見。你這隻三腳貓在我不在的時候沒有又被什麼小賊小盜的捅傷胳膊、弄斷腿腳吧。”
“白兄說笑了。開封府近來的治安好的很,就算沒有到路不拾遺的地步,也沒有什麼小賊小盜的出現。”
“京城的治安不錯,不過架不住全國有什麼棘手的案件都往你們開封府遞啊。你們開封府也就你一個有點本事的人。”無視低頭默默慚愧的張龍和趙虎,“包大人和公孫先生都是文人,你說說要是這幾年沒有我幫你,你都得去閻羅殿打幾個來回了。”
“是是是,多謝白兄大公無私,每次都主動‘協助’開封府辦案。”展昭一抬手,摸了摸鼻子,“白兄,展某還有公務在身,就…….”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白玉堂一擺手,動身往太白居樓上走去,邊走邊說:“行啦,白爺爺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你展大人了,知道你公務第一,去吧,巡你的街去吧。白爺爺我今天有人陪。”
看著眼前白玉堂的背影,依舊雪白華貴的衣裳,頭發鬆散的用一條雲錦段子簡簡單單地挽了個發髻垂在腦後,手中畫影上一抹紅色的劍穗隨著步伐晃來晃去,慢慢地走進太白樓。太白樓的小六子吆喝著請白五爺上樓。
這個畫麵展昭這三年裡見過無數次,平淡而美好。
有這麼一個朋友,真好。
“展大人,咱們走唄。”張龍見展昭看著白玉堂的背影嘴角帶笑,心中也是一酸,展昭和白玉堂表麵上亦敵亦友,雖然有時二人隔三差五就吵個架,動不動還打起來,但是整個開封府的人都知道展大人和白五爺的感情真得不是一般的好。這個江湖中真真正正拿展大人當兄弟的可能真沒有幾個了。而展昭雖然是朝廷四品帶刀護衛,四品大員,不過他今年也就隻有二十二歲。為了頭頂一片青天,這個年輕人真是付出了太多太多。也許這就是先生常說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吧。
“好。”展昭不由自主地又看了一眼太白樓三樓的瞭台,才轉身帶隊而去。
一路無話。
過了將近一個時辰,慣例的巡街結束之後,展昭一行人回到開封府。剛到大門,就見王朝迎麵疾步而來。
沒等展昭三人停下腳步,王朝就急急說道:“展大人,包大人從宮中回府了,讓我和馬漢去找你和先生過去書房。”
展昭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見包大人找得急,展昭三步並兩步地往書房趕去。
到門口剛要敲門,就見公孫策從另一個方向趕了過來。
兩人雙目一對視,心中暗歎:大人找的這麼急,看來開封府又要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