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碧霞見白玉堂受傷吐血,雖然自己也跌倒在地,但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想扶他一扶,手指尖剛剛觸碰到白玉堂的衣角,一陣風忽然襲來,迫得耶律碧霞不得不閉眼,等下一秒再睜開眼睛,就見到一個紅衣黑帽的男子出現在眼前,半扶著白玉堂,一臉地焦急,不停地喚著:“玉堂!玉堂!你怎麼樣?”
白玉堂方才一口鮮血噴出,堵在胸口的鬱悶之氣消散不少,暗中提起一口真氣,在體內運行了一個小周天,雖然有些內傷,但是還好,將養個把月就一定能好。隻是覺得雙目劇痛,眼前發黑,什麼也看不清楚,白玉堂心裡明白方才那白衣侍女拋出的綠色粉末中一定含有劇毒。
好容易緩過一口氣來,白玉堂暗中提著一口真氣,讓自己的傷勢不要再惡化,同時壓住所中之毒不要攻心,耳邊聽著展昭不停地喚著自己的名字,感覺他扶著自己的雙手在微微地顫抖著,不忍他擔心,於是忍住劇痛,說道:“沒事。”
展昭見白玉堂微微低頭,並不看向自己,心中咯噔一下,趁著扶著他的同時扣住了他的手腕,暗中探他脈搏,隻覺白玉堂真氣亂而不散,知道他受傷雖然嚴重,但似他二人這等功力之人,隻要一口護身真氣不散,多重的傷均能恢複過來。方才懸起的心,才算稍稍落下來一點點。
確認白玉堂暫時沒有問題,展昭抬眼看向周圍的人。
宋太音與公孫羽在擊中白玉堂之後,怕沾染到那綠色粉末,同時亦擔心白玉堂反擊,雙雙後退開去,等反應過來再想乘勝追擊之時,卻發現三人之間多了一個展昭。
江湖傳聞南俠展昭是個溫潤如玉的青年,與北俠歐陽春起名,和白玉堂一樣均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後起之秀。可是眼前這個男子,微皺著眉,看向自己之時,不知為何,宋太因與公孫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
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充滿著憤怒與忍耐,一時仿佛要撕了自己,一時又壓抑下來。反反複複,看得人是那麼的揪心。
魔教二老不知道白玉堂傷得如何,他二人的目的不是與陷空島和開封府結仇,現下聽到他親口說沒事,心中略微放心。一個白玉堂就讓他二人應接不暇,現下多了一個展昭,再想起展昭背後的開封府,魔教二老對視了一眼後,心道: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水也攪得夠混。
當下宋太因說道:“展昭,白小子雖然是我們二人所傷,但要不是那遼國郡主的侍女暴起施毒,我們亦傷害不到白小子。冤有頭債有主,有事你去找那遼國郡主去。我們倆先走了。”
說完,宋太因和公孫羽收起武器,也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向最近的窗戶掠去,直接從窗戶躍了出去。
展昭剛要去追,就感覺白玉堂拽住了他的衣袖,隻得放棄,眼睜睜地看著魔教二老離開。
公孫策在白玉堂受傷,展昭出現的一刹,也快步走出了房間。展昭見公孫策渾身毫發未傷,心中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後連忙把白玉堂扶到旁邊的椅子上,讓他坐下。公孫策忙過去給白玉堂粗粗地診視了一下,心中有數,見展昭擔心地看著自己,低聲道:“暫時無礙。”
得到公孫策的答複後,展昭懸著的那顆心暫時全部放了下來。
樓下更是一團亂,厲玨看見白玉堂受傷吐血,心痛不已,恨不得現在護在他身邊的人是自己。可是……見魔教二老離開,厲玨一咬牙,推開堵在樓梯口的眾人,三步並兩步地奔上了三樓。
厲玨到了三樓,聽見公孫策說白玉堂暫時無礙,也放下心。躊躇了一下,問道:“碧霞郡主可有受傷?”
展昭這才看向一旁的耶律碧霞。
耶律碧霞方才被白玉堂踹到在地,雖然跌了一跤,樣子有些狼狽,但她畢竟不是那些養在深閨中的大小姐,而是征戰沙場多年的女將軍,比今天更加狼狽是時候多了去了。知道方才白玉堂是為了救自己,而且為了救她已經身受重傷,自然不會在意,搖搖頭,道:“我沒事。就是不知白少俠傷勢如何?”
白玉堂眼前什麼也看不見,還一陣陣地傳來劇痛,牽扯著頭部一陣陣發暈,隻是他性格要強,強忍著沒有呼出痛來,卻也不願多說話,聽見耶律碧霞詢問,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展昭見白玉堂額頭滲出黃豆大的汗珠,用袖子給他按了按額角,心中焦急萬分,雖然公孫先生說了無礙,但也說了隻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