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雨向□□倒,左手在地上一撐,順勢踢向展昭的腹部。展昭就見眼前閃過一道亮光,心中一動,使勁向後躍開,就見喬思雨的腳尖不知何時彈出一把小刀,在陽光下泛著幽藍,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啐了劇毒。
啪啪啪,兩人一個接觸之下交換了五招,看得人眼花繚亂。喬思雨隻覺得右臂發麻,心想:展昭的內功果然在自己之上。
展昭卻是有苦自己知。方才幾個騰躍之間氣息明顯不如平時順暢。
二人因為各自的原因,都想速戰速決。方一分開,轉眼間就又鬥在一起。
你來我往,轉眼間就過了三十幾個回合。
喬思雨勝在手段狠辣,什麼刁鑽狠毒的手段層出不窮。然而展昭憑著輕功高於喬思雨,且功力更加深厚,兩人一時打了個平手,竟是誰也沒有多沾到半點便宜。
喬思雨耳邊聽到越來越多的人往這裡趕來,呼喊的聲音越來越大,知道再不出絕招恐怕就沒有機會了,當下揮劍刺向展昭胸口。
展昭橫劍攔住,方要還擊,沒想到喬思雨左手狠狠地敲中無情劍的劍柄,劍尖處忽然裂開,從劍中央射出一把小劍。
喬思雨使得竟然是一把子母劍!
電光火石之間,展昭想起自己身後就是耶律碧霞,此時自己如果閃開,雖然一定能避開,但那把劍很可能就會傷到遼國郡主,那自己和白玉堂,以及開封府所有人的努力就都白費了。一咬牙,站定身體,任憑那把劍刺中自己的右肩。同時抬起左手,對準喬思雨按下機括,左手袖箭嗖的一聲射出,正中喬思雨的胸口!
結局竟然是兩敗俱傷!
喬思雨雖然胸口中箭,看似傷勢比展昭重,但他刺出子母劍之時本就存了抽身而退之心,隻是將起未起之時被展昭的袖箭射中,但畢竟向後錯了幾分,卸了部分力道。不過那袖箭還是刺中了他的肺部,現在吸一口氣就是劇痛無比。
反觀展昭,雖然子劍刺中的是他的肩膀,但是從中劍開始就覺傷處一片麻木,幾個呼吸之間就覺得整條右臂都開始發麻,心中暗叫不好,忙使左手封住肩膀幾處大穴,以緩解毒素攻心。
兩人以快打快,看得周圍眾人眼花繚亂。沒想到等二人再分開時,卻均已受了重傷。
耶律碧霞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扶一扶展昭。卻見他後背挺得筆直,腳下發力竟是追著喬思雨不放。
喬思雨沒想到展昭不怕劇毒攻心竟然緊追自己不放,心中歎道:吾命休矣。
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叮的一聲,展昭的劍居然被人擋住了。
喬思雨沒有看清楚那人是如何出現的,一旁眾人卻看得清清楚楚。
在展昭與喬思雨紛紛受傷分開之時,一個蒙麵人從忽然出現在屋頂,從屋頂上躍下來,落在喬思雨身邊,替他擋住了這奪命一劍。
展昭向後退了幾步,橫劍在胸,戒備著同時皺眉道:“閣下又是何人?”
那蒙麵人扶住喬思雨,先是伸手封住他胸口要穴止住流血,而後回答道:“展昭,你已身中劇毒,如果不趕緊醫治恐怕性命難保。”
展昭哼了一聲,上前一步,道:“就算展某今天拚得性命不要,也要留下你二人。”
蒙麵人說道:“你的命你不想要了,那白玉堂的呢?也不想要了?”
展昭一愣,眉頭皺的更緊,道:“閣下什麼意思?”
蒙麵人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說道:“這裡麵的是可解白玉堂所中之毒的解藥,白玉堂昨日中的毒,如果十二個時辰之內白玉堂不能拿到解藥,那麼他不禁會永遠雙目失明,就算事後有人替他解了毒,他的身體也會變得越來越弱,不出三年必死無疑!”
展昭今天的雙眉就沒有舒展開來過,問道:“我憑什麼信你?”
蒙麵人冷笑了一聲,道:“你可以不信。但白玉堂的性命可就無法保證了。到時候你不殺伯仁,伯仁因你而死。還有半個時辰,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展昭自知自己已是強弩之末,如果方才一口作氣,還有可能留下喬思雨。但是現在……而且,為了白玉堂,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也要抓住。“好!我放你們走。”
“不可!”耶律碧霞身後的侍女護琪喊道。
耶律碧霞也不想放過行刺自己的人,但是看到展昭望向自己的雙眼,平靜之中隱隱帶著一絲乞求,看得讓人心中微酸,不忍拒絕,於是抬手攔住準備衝向兩個刺客的一眾侍女,道:“放他們走!”
“郡主!不可放虎歸山!”護琪著急地看著耶律碧霞,說道。
“退下!”耶律碧霞斥道。
眾侍女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是也不敢違背耶律碧霞的命令。隻得往後退了幾步,讓出一條路。
蒙麵人一手托住喬思雨,從眾侍女讓出的道路慢慢倒退到牆邊,一個躍起翻上牆壁,同時一甩手把瓷瓶拋給展昭,轉身立馬帶著喬思雨離開了。
展昭一把接住那瓷瓶,卻轉身遞給身後的耶律碧霞,隻來得及說了一句:“麻煩郡主馬上派人把這個送到開封府,交給公孫先生,快……”就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整個身體再也不聽使喚,隻能無力地向下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