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策拍拍展昭的手,道:“展護衛你放心。包大人已經向皇上稟報,皇上也已經答應,讓太醫院全力尋找,隻要一找到千年雪蓮就會交予我們。”
閔秀秀補充道:“千年雪蓮雖然稀少,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蹤跡可循。我也會去信給藥王穀,讓他們幫著尋找。一定能夠找到的。這裡的是一瓶火炎丹,雖然不能完全解除你所中之寒毒,但是在寒毒發作之時服下一顆,也可以緩解痛苦。隻是這火炎丹數量有限,而且火炎丹是以猛火之力壓製寒毒,你儘量少服用些。”
展昭方才暗自運轉內力,就感覺經脈之中暗藏著一股寒意,仿佛被什麼壓製著。但憶起睡夢中種種感覺,卻從骨頭縫中透著寒冷。伸手接過那個瓶子,展昭強迫自己平靜地道:“生死有命,展某明白。不過,這件事情,玉堂知道嗎?”他......雙目失明,最好不要讓他再為自己擔心。
閔秀秀搖頭道:“我怕五弟著急,有礙於他傷勢恢複,暫時沒有和他說。”
展昭點點頭,鄭重的說道:“展某想拜托兩位暫且不要告訴白玉堂這件事情,免得他擔心,也無濟於事。”
看著展昭明亮的眼睛,懇求地看著自己,閔秀秀和公孫策心中均是十分痛心。他二人昨天在展昭毒發的時候默契地沒有告訴白玉堂真相,也是出於此心,於是點點頭,表示答應。
公孫策囑咐道:“展護衛,這裡有三十六粒火炎丹,如果寒毒不發作,每月服用一顆,可保你三年無憂。屆時隻要尋到千年雪蓮,就可製成解藥。不過,你要注意,不要讓自己受凍,也不可輕易全力施展內力,如果引得寒毒發作,就不好了。”
展昭剛要回答,忽然砰的一聲房門一下子被撞開,一陣疾風吹進來,展昭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隨即感覺自己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聽到的是那人懦懦的聲音:“貓兒,貓兒,你終於醒了。這兩天你可嚇死我了。”
展昭慢慢地抬起手,還以擁抱,道:“沒事,彆擔心,我沒事。”
白玉堂貪婪地擁抱著他,一刻也不想放開。前幾天展昭被抬回來時,全身冰冷的一絲熱度都沒有,真真讓人心都提到嗓子眼。還是現在暖暖的好。
“咳咳,五弟,不是我想打攪你們,隻是你再這麼抱下去,展昭就要被你勒死了。”一個煞風景的聲音忽然打斷了他二人。
展昭這才想起房間內還有彆人,臉騰的一下通紅,一把推開白玉堂。
白玉堂回頭看向那個說話的聲音,惡狠狠地道:“死病夫,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蔣四哥,盧大哥,你們也來了。”展昭看見隨著白玉堂進來的蔣平和盧方,打招呼道。
蔣平是出了名的快嘴,看展昭羞得耳朵根都紅了,決定再火上加把油:“五弟昨天在夢裡一直叫著‘貓兒’,剛才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跑過來看他的‘貓兒’。大哥,大嫂,公孫先生,咱們還是先出去吧,彆打攪‘老鼠看貓’。”
白玉堂咬牙切齒地看著蔣平,道:“死病夫,你們昨天給我下藥的事情,彆以為我不知道。等我傷好了,拔光你的汗毛!”
蔣平嗬嗬一笑,道:“冤有頭債有主,給你下藥的是大嫂,不關我的事,要報仇你去找大嫂。哎,大嫂,我錯了,我錯了,讓五弟找我,找我。”
閔秀秀扭著蔣平的耳朵,啐了一聲:“彆貧了。都給我出去,病人需要靜養。”說著拉著蔣平和盧方就走出了。
公孫策看著白玉堂,說道:“白少俠,那我們先出去了。展護衛,我去告訴大人你已經醒了,大人也擔心了很久。”說完,也走了出去。
房間裡瞬間恢複了安靜。
白玉堂走過去把房門關上,嘴裡嘟囔道:“貓兒,彆搭理他們。你餓不餓?都睡了三天了,一定餓了,一會兒我讓白安給你送點粥來,你想喝什麼粥?” 邊說邊走回床邊,見展昭直愣愣地看著自己,卻不說話。“貓兒,怎麼了?難道你還不舒服?哎呀,額頭還這麼燙,我去叫大嫂回來。”說著就要起身,卻被展昭一把拉住。
展昭呆呆地看著白玉堂,熟悉的俊美臉龐,像往常一樣翹起的嘴角,以及那一雙眸清楚映出自己模樣的眼睛!展昭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顫抖著聲音問道:“玉堂,你……你的眼睛……可看得見我?”
白玉堂拉住展昭探向自己眼睛的手,道:“恩,看得見!看得很清楚。哎,貓兒你怎麼哭了?我錯了,我不該騙你。你……彆哭……”白玉堂從來沒有見過展昭流淚,哪怕受再重的傷,他也是一句沒事就帶過了。但是,這次因為自己的眼睛,展昭流了兩次的淚。
展昭任由白玉堂擦拭臉上的淚水,哽咽道:“沒事,隻要你沒事就好。”
白玉堂鼻頭也是一酸,這隻貓兒,總是想著彆人,堅強得讓人心痛。不過,這才是他愛的展昭。
白玉堂拉起展昭的右手,掌心對掌心,笑道:“貓兒,從今以後,我們誰也不騙誰,可好?”
展昭看著兩人連在一起的雙手,這便是心心相映,心中一片柔軟。方想回答,卻又想起自己體內的寒毒,不知是否能解,如果三年之內找不到千年雪蓮,那……下意識地想躲開,卻被白玉堂一把拉住,耳邊聽到白玉堂倔強地聲音:“展昭!你這次彆想躲開。我,愛便愛了,管他神鬼仙妖魔,誰敢攔我,死!除非,你……不願……”
展昭聽著白玉堂前半段說得堅定無比,最後卻變得小心翼翼,心中不忍。終決定不再躲避,一切的一切,隻化為了一個字:“好!”
無論發生什麼,展某一定努力活下去。
上窮碧落下黃泉,今生有你我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