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策看了一眼包拯,道:“確實有些蹊蹺,包拯,你怎麼看?。”
包拯用左手敲打著桌麵,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好半天才說道:“是有不妥。”
白玉堂不了解其中利害關係,問道:“遼國南北院有何分歧?為什麼碧霞郡主嫁給北院派係中人會有不妥?”
公孫策解釋道:遼國的官製,中央設南北兩院,北院主管部族屬國之政,南院主管漢人租賦軍馬之事。南院大王耶律仁先,也就是耶律碧霞的父親,因為多年來與我朝打交道,主張尊宋,是親宋派的。而北院大王蕭霞抹更加的激進,在遼王統一了契丹眾部落之後,提出必須重視大宋,因為大宋才是契丹的最大敵人,所以北院蕭王是主戰派的。兩院多年來,因為政見不同,多有爭執。雖不至兵戎相見,但之間關係其實並不融洽。”
白玉堂點了點頭,“所以說,耶律碧霞其實不太可能嫁給北院派係的人?”
公孫策道:“的確。不過耶律碧霞身份特殊,雖身為女子,但在遼軍之中威望頗深。尤其近幾年,南院派係在遼軍之中除了一個耶律碧霞,其他的將領不是年紀過大將要隱退,就是有勇無謀,雖有幾個胚子是難得的良才,但畢竟資曆年紀方小,還欠缺威信。現在南院派係有點以耶律碧霞馬首是瞻的味道。可能北院派係是希望從她處入手,接手南院派係在遼軍中的人馬吧。”
白玉堂不禁咋舌,沒看出來那個什麼碧霞郡主有這等能耐。還不是前後兩次需要貓兒和自己相救。
展昭白了白玉堂一眼,道:“打仗和江湖爭鬥完全是兩回事。碧霞郡主是將帥之才,不證明她本人就一定武藝高強,能夠躲過殺手的刺殺。”
白玉堂心中不知為何,居然有股醋意,不由地揶揄道,“說得跟你都清楚一樣。怎麼,貓兒你上過戰場?”
展昭撇撇嘴,“雖然沒有上過。但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
白玉堂打趣道:“你說誰是豬?九王爺?還是龐統?”
展昭被白玉堂說得一愣,無奈道:“白玉堂,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裡是玉門關,小心隔牆有耳。如果惹怒了軍隊中人,屆時就算你武功再高強,十萬西北軍一人一口吐沫就夠淹死你了。”
白玉堂笑道:“如果要淹,白爺爺我一定死拽著你不放。”
展昭哼了一聲,道:“彆介,要死你一個人去,彆拽上我。”
白玉堂癟了癟嘴:“貓兒好狠心。你不是答應和我生死相許,怎麼……”
展昭一下子捂住白玉堂的嘴巴,看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包拯和公孫策,急急道:“白玉堂,你胡說什麼?”
白玉堂使勁掙紮出來,一手拉著展昭拚命捂住自己嘴的手,一邊衝著包拯和公孫策說道:“包大人和公孫先生什麼都知道。貓兒,你還有什麼可隱瞞的?”
展昭被白玉堂說出的話驚呆了,不由自主地看向包拯和公孫策。就見他二人麵露笑容,包容的看著自己,滿眼充滿了鼓勵與支持,一時心中感覺十分的溫暖。“大人,先生……”
公孫策看著展昭,鼓勵道:“展護衛,你沒有做錯什麼,不需要自責,也不必害怕連累我們。”
展昭看向包拯,包拯咳嗽了一聲,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已經告訴展昭,他一定會全力支持他們二人。
白玉堂感覺展昭渾身放鬆了下來,反手握住展昭的手,湊過去說道:“貓兒,你看,我沒說錯吧。其實,我大哥大嫂他們也都知道了,他們也讚同我們在一起……”
展昭沒想到大家居然都已經知道他和白玉堂的事情,一時之間隻覺得臉上如火燒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包拯此時替展昭解圍道,拉回話題,道:“碧霞郡主的婚事固然值得注意,不過,更讓本府在意的是,這傳言為什麼會傳到玉門關來?”
公孫策聞言也是皺眉,“的確。碧霞郡主的婚事在遼國如果傳開還有情可原。可為什麼傳到這裡來了?展護衛,今天傳言之人,你可記得清楚?”
展昭見包拯和公孫策不再追問他和白玉堂之間的事情,心中略安,聞言點頭道:“記得。聽聞那人叫李三,因為有親戚在上京做生意,近期方回到玉門關進貨,住在他家,這事是酒後閒聊的時候說與他聽的。”
包拯道:“好,明天派人盯著那李三,這很有可能是一條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