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著急,“怎麼樣?有用不?”
公孫策放下藥鍋,問那人,“你煎藥的時候,可有離開,沒有沒什麼其他人靠近過?”
那人好容易略微喘勻了氣,搖搖頭,道:“我把藥煎上,就去給彆人幫忙做飯了。廚房裡人來人往的,很多人都靠近過藥鍋。”
包拯道:“可有印象都是誰?”
那人搔搔腦袋想了想,說了好幾個驛站下人的名字,連開封府的人也有人靠近過。
公孫策歎了口氣。包拯對趙虎說,“一個個按照他說的人名過去問問,看看其他人有沒有看到過,有什麼線索。”
趙虎點頭,拉著人跑開。
王朝和張龍加上幾個驛站的驛丞下人,抬著一桶燒得滾燙的水,外加一桶飄著冰塊的水過來。公孫策側身讓他們把桶抬進去。大家把桶放下,就被公孫策趕去找趙虎一起抓緊盤問其他人。接著又讓小八把地上的壇子什麼的搬進屋裡。
耶律碧霞也想進去,公孫策伸手攔住,“郡主,你進去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在這裡等吧。”
然後看了一眼呆呆站在門口的藍紫兒,進了展昭的房間,關門。
包拯看了一眼依舊呆呆地站在門口的藍紫兒和滿臉傷感的耶律碧霞,道:“郡主、藍姑娘,你們也彆太傷心了。如果這是展護衛的命,也沒有辦法。儘人事,聽天命吧。”
藍紫兒眼角流下一串眼淚,低聲道:“可展大哥還很年輕啊。他,還有很多的抱負沒有完成;他還有很多人沒有救;還有很多的地方沒有去過;有很長的路沒走;很多的幸福沒有經曆;他還沒有與他的愛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還沒......不應該......是他啊。”
包拯歎了口氣,“是啊,他不應該就這樣走了。”
藍紫兒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淌,雙眼漸漸模糊。眼前全是認識展昭以來的一切一切。那個把自己當做親妹妹對待的男子;那個喜歡摸摸自己頭,笑眯眯看著自己的男子;那個總是好幫助人,溫文爾雅宅心仁厚,不過在白玉堂麵前卻又時常炸毛的男子。不行,隻有三個時辰,根本不夠馬漢追上白玉堂他們再趕回來。不能讓他就這麼孤孤單單地走掉,不能。
藍紫兒一把把眼淚擦乾淨,推開門進去,叫道:“我知道那藥裡加了什麼。”
公孫策放下手中的東西,抬頭看藍紫兒。“你說什麼?”
藍紫兒看了一眼屏風後麵,熱水騰起的陣陣熱氣蒸汽讓後麵朦朦朧朧,一個人影坐在木桶裡,頭上紮著銀針,無力地歪向一旁,一動不動。
藍紫兒咬牙,重複道:“我知道那藥裡加了什麼!”
公孫策皺眉,“藍姑娘,我知道你擔心展護衛。可話不能亂說,如果你說錯了加的是什麼藥,煉製出來的解藥不對,很可能會害得展護衛直接斃命。”
藍紫兒慘笑道:“怎麼可能說錯。因為加了藥的就是我。”
跟著進來的耶律碧霞一把拉住藍紫兒的衣領,“你說的可是真的?”
藍紫兒張口說了幾味藥材,“我隻是想讓展大哥昏睡過去,沒想到居然會和先生開的藥相衝,產生劇毒。我真的不是想要展大哥的命啊。”
公孫策把那幾位藥寫下來,又看了看身旁的壇子。
藍紫兒一臉慘白的看著公孫策在那裡確認,身後傳來包拯的聲音,“藍姑娘,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原因的。一會兒可以講給我們聽嗎?”
公孫策抬頭,衝包拯點點頭,“藍姑娘說的沒錯,的確就是這幾味藥。”
耶律碧霞一巴掌打過去,怒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藍紫兒被打得一個踉蹌,雙腿一彎,無力地往後倒去,包拯一把撈住她,看了一眼耶律碧霞,把藍紫兒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藍紫兒雙手捂著臉,痛哭不已。
旁邊,包拯和公孫策對視了一眼,公孫策拍了拍包拯,走了出去。
包拯無聲地歎息。這件事情不知道到底誰是對的,誰又是錯的。
或許誰都沒錯。
又或許誰都有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