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怎麼總是不長記性呢。綠萍遺憾地想,手下加了把力。
“你乾什麼!”憤怒的小動物紫菱疼得跳起來。
“我呀,”綠萍輕柔地喟歎著,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在向你解釋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什麼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紫菱睜大了眼睛,清澈委屈的大眼睛明明白白表達著疑問。
“某種能夠讓你我和諧相處的東西哦。”綠萍和藹地道。
迫於姐姐的淫威,紫菱沒有變得NC,可她卻依然愛哭。
接女兒回家的汪先生發現了異狀,從紫菱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綠萍,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妹妹!”
“啊,是這件事呀。”綠萍眯了眯眼睛,目光涼涼地從妹妹身上飄過。
“是你們吩咐我的嘛,讓紫菱不受欺負,最好的方法就是告訴每個人她是我汪綠萍的妹妹。”
紫菱悲憤了,的確沒人來欺負她,因為聽到汪綠萍的名字,TM的大家把她孤立了!
綠萍平靜地接受了父母的申斥,微笑著點頭,道歉,在汪太太的抗議下夷然無懼地坐上餐桌。
晚餐在壓抑的氣氛下度過。紫菱怯怯地挨著汪先生坐下,用父親高大的身影遮擋住姐姐的存在,仿佛綠萍可能當著眾人的麵對她做不好的事。
這種擔心很有必要。她的姐姐的確正盤算著給不聽話的妹妹一個更大的教訓,深刻的、足夠任何人記一輩子的、直接作用於□□、同時兼顧心靈的教訓。綠萍對按部就班的調教課程厭倦了。
紫菱睡覺前抽噎了一會兒,不過她吃得太飽,很快就睡著了。
床鋪柔軟,被窩溫暖,臥室裡很安全,紫菱睡得很香甜。
門無聲地開了。黑影走進來,月光照在她臉上,是綠萍。
綠萍複雜地看著妹妹的臉,手上輕巧地翻出一塊藥棉,放到紫菱鼻下。
強效迷醉劑,半小時內,中者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覺。
風聲,有東西在刮她的臉……
“紫菱,紫菱,”有人在呼喚她,不急不緩地。
誰?姐姐?夢裡怎麼會有她我這是做噩夢了麼,紫菱迷迷糊糊地想。
“紫菱!”一隻手拍打她的臉,冰涼冰涼的。
紫菱嘟著嘴張開眼睛,眼前是黑暗,向上看,靜謐遼遠的夜空,深邃廣闊,柔滑得宛若平展的黑天鵝絨緞子。
“這是……”紫菱驚喜地叫道。
“看星星。”綠萍的聲音柔和地在耳邊提示。
“哪裡有星星……誒,綠萍?”紫菱聽出了姐姐的聲音,也感覺到了固定自己頭部的那隻手。
“害你哭了,姐姐給你補償哦,星星好不好看?”
“可是哪裡有星星啊……”
綠萍望著腳下的萬家燈火,放在紫菱後腦上的手下按:“在下麵啊,地上的星星……”
紫菱看著腳下,呆呆的,地麵很遠,平日的風景好象裝進了火柴盒,一個個小黑點跟螞蟻似的,最重要的是,空的……
半夜裡,當你從夢中醒來,以為自己在溫暖的床上,突然發現這是二十四層高樓樓頂,你正在樓的邊緣,風從身邊強烈地刮過,雙腳懸空,飄飄搖搖,是什麼反應?
肯定不是看什麼萬家燈火,地上的星星。
高……很高……很高……望著腳下的萬丈深淵,汪紫菱叫都沒叫一聲,直接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