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花園還不錯吧。”
孟塘走到薑鹽身邊,順勢想要把手裡剛摘的話獻給對方。
然而,他的話剛說幾個字,“送你——”然後就被一道“阿秋”打斷了。
“什麼東西啊,鼻子好癢癢嗚。”
聲音來自於薑鹽腦袋上的小蛇崽,它本來還在做著一個香甜的美夢,誰料一股花香傳來。它對花香過敏,這味道對它而言無異於有一群螞蟻在鼻子爬。
小蛇崽扭動了一下身軀,用自己的尾巴尖堵住鼻子,然後抬著一雙淚汪汪的眼珠子瞪著孟塘,委屈巴巴地喊:“爹,你拿遠一點。”
原本已經在心裡編撰好了一係列浪漫話語的孟塘,臉色僵了僵,隨後咬牙切齒地道:“你能不能下來了?!”
媳婦的腦袋他都沒摸過,而麵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倒是一副享受模樣。
要不是需要維持一下在媳婦麵前的和善形象,孟塘早就把小蛇崽狠狠教訓了一頓。
孟塘暗自歎息了一聲。
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脾氣可太好了。
薑鹽抬了下手,腦袋上的小蛇崽順著他的手滑了下來,隨後直接掛在他手臂上。
“你剛想說,把花給我嗎?”薑鹽把目光落在麵前的男人身上,男人手裡一朵豔麗的玫瑰與他精實的身材實在有種瑰麗的搭配感。
孟塘低頭看看手裡的花,抬頭再看看薑鹽,臉上竟不自覺地掛著一點羞怯,“嗯、嗯,如果你喜歡。”
薑鹽沉思了一下。
他想起來他家附近的野玫瑰是挺多的,和王五李四出去玩時經常能看見,其實好幾次他也是想摘幾朵的,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一是野玫瑰有刺,二是他的母親也對玫瑰過敏。
孟塘手裡的這朵玫瑰很豔紅,薑鹽的視線在上麵停留了好些時間,直到拿玫瑰的人開始手抖,然後——
“啪”的一聲,花掉在了地上的泥巴裡。
孟塘:“……”
薑鹽聲音平和:“有刺?”
孟塘撓了一下腦袋,“沒有,我有手抖的習慣。”
“手抖?”
孟塘輕咳一聲,“我當蛇的時候,也經常會抖尾巴,其實我們蛇族都有這個習慣。”
他才不會說是被老婆盯太久了,然後害羞了!
這時,小蛇崽也過來接話,“好像是的哦,不過媽咪我不抖尾巴,我比較喜歡抖腦袋。”
“沒事,就掉了一朵花而已,反正我這座花園都是你的。”孟塘巧妙拉扯話題,臉上故作輕鬆道。
薑鹽沒說什麼。
之後,兩人一蛇繼續在花園裡逛悠著。
“你們蛇一般會做些什麼啊?”薑鹽抵著下巴想,“你們會去捕獵嗎?”
孟塘思考了一下,他們蛇族確實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捕獵,跟山裡的一些其他生物,蜘蛛啊蠍子啊鳥啊進行搏鬥,畢竟他們還沒學會人類的烹飪技巧,人形定位還處在原始人階段。
不過,他不想說得太凶殘以至於嚇到薑鹽。於是,孟塘在經曆一番深思熟慮後,一本正經道:“我們蛇族還是比較友善的,很少打架的,我們基本上靠撿垃圾生活。”
但說完這句話他就後悔了。
說什麼不好非要撿垃圾?
這不就意味著以後老婆也要跟著一起撿垃圾了嗎?
孟塘抓耳撓腮,正當他百般愁思著應該以什麼理由再搪塞一下時,熱衷於加入父母之間交談的小蛇崽又一次開口,“爹,你不是能一個打十個……唔唔。”
在小蛇崽即將說完最後幾個字時,孟塘立即抓住小蛇崽的嘴巴,試圖讓他閉嘴。
然而,已經是人類的孟塘將自己的手掌懟上去時,不僅僅遮住了蛇崽的嘴巴,還一並包裹住了它小小的、圓溜溜的腦袋。
小蛇崽像是被人抓住了命運的喉嚨,隻得“嗚嗚”的求救,整個蛇軀也一並後退,試圖躲進薑鹽那溫暖的胸膛裡。
孟塘滿眼都是薑鹽,自然也沒有理會即將被他掐掉腦袋的蛇崽,用修飾後的淡定看著薑鹽,說:“彆聽它瞎扯,這崽子腦袋抖多了有點傻不溜秋的了,我隻是一個人能扛十多袋垃圾而已。”
嘶,怎麼又扯回垃圾上了。
薑鹽“哦”了聲,“那今天晚上有什麼垃圾可以吃?”
孟塘:“……”
***
還好薑鹽會做飯。
之前在家裡時,除了天天被爸媽叨叨不思進取外,也會被生拉硬扯去灶房炒菜做飯。
夜幕將至,昏黃的光籠罩在麵前這塊方形地麵上。地麵中央燃著一個巨大篝火,不遠處橫著幾塊石板,石板上放著……今晚的晚飯。
“嗨,帥哥,今晚就麻煩你了。”
一個美女特意走過來跟他搭話,順便把剛撿來的“垃圾”放到石板上。實際上,這是她的打獵成果,一條剛斷氣的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