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鹽蹙了下眉,“什麼意思?”
小蛇崽撓撓頭,“爹地也沒具體跟我說是什麼,隻是告訴我如果太陽下山之前他還沒有回來,就由我帶媽咪回家。”
回家?
回村子裡嗎。
薑鹽停下來思考了一下,抬頭問:“你爹什麼時候走的?”
小蛇崽如實回答:“唔,應該是二十分鐘之前。”
爹地走後小蛇崽又睡著了,然後開始做夢,它在夢裡吃綿羊,平均一分鐘吃一隻,大概吃了二十隻,所以推導出來就是二十分鐘。
它可真是個小機靈蛇。
薑鹽聽到這個時間點也算了一下,爾後意識到這不就是他抓完魚和一群蛇隊伍碰麵的時間點嗎。
所以那條蛇也在裡麵?
難怪是覺得裡麵有個很熟悉的影子。
可惜他臉盲,那條蛇也沒什麼特彆的標記。
不對啊,雖然他沒認出來“未婚夫”蛇,但它應該認出了自己的啊。
所以這蛇是故意藏著的嗎。
薑鹽臉色複雜,這蛇究竟在搞什麼啊。
也許是驚悚懸疑劇看多了的緣故,薑鹽已經腦補出了一群蛇襲擊村莊、吞食人類的血腥畫麵。
薑鹽不由得顫動了一下,隨後垂了眼。
不應該吧。
這條蛇……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凶殘。
所以它究竟是去做什麼了?
不對不對。他乾嘛要去想這條蛇的事情啊,要是它真的把自己丟下走了,這對於他而言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嗎。
薑鹽拍了拍臉,鼓勵自己趕緊振奮起來。可是話雖然那麼說,他明顯感覺到心裡某個地方有點落空空的,就像曾經他真的被某個人徹底拋棄過一樣,那種心絞、隱痛的感覺。
“媽咪,你是不是餓了啊。看起來臉色很不好。”小蛇崽一臉擔憂,它覺得自己的媽咪應該是餓了。
以前它在野外饑腸轆轆時也是媽咪這樣的表情,仿佛身體被掏空QAQ。
於是,作為媽咪的乖寶寶,小蛇崽忍愛割痛把自己珍藏了很久的零食從牆壁的機關裡掏了出來。
隨著劇烈的“隆隆”聲,薑鹽麵前的牆壁開始向左右兩側移動,緊接著,一個密室般的空間出現在了薑鹽眼前。
這麵牆居然是個暗門!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薑鹽走了進去。
他來到這個熟悉又驚恐的地方,往日的記憶漸漸浮現出來。
這應該是他第二次來這裡了。
第一次他為了尋找陳芝誤入了這個地方,然後看見了一條巨蛇,當時差點沒把他嚇個半死。
好在那條巨蛇並沒有對他做什麼,隻是要求他嫁給自己的“兒子”。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見過這條巨蛇了。
薑鹽臉上浮起複雜的情緒,他忽然想起來了這些天其他蛇總是稱呼他的“未婚夫”為“老大”“主人”或者彆的什麼。
而他此時所在的密室一般的空間竟然就在臥室一側。
聯想起一係列看似巧合實則刻意安排的事情,薑鹽臉色有些不太好。
他早該想到的。
或許從始至終,這就是一場騙局。
他所謂的“未婚夫”雖然平時看起來傻裡傻氣的,但誰曾想,就是這樣一條蛇,利用他對陳芝的親情將他“囚禁”於此。
說不定陳芝一直不想走的原因,也是這條蛇在暗中教唆。
薑鹽以最壞的結果設想,轉頭他盯上一旁的小蛇崽,原本冷情的眉眼卻在小蛇崽放在他麵前的、被它視為珍寶的零食上麵怔愣住了。
雖然這堆零食也不在他作為人類的食譜上麵。
薑鹽心中情緒起伏,他壓了下音量,問:“你爹究竟是什麼來曆。”
“誒誒?”
小蛇崽有點慌了。
爹地之前讓他保密過的,不能透露他的其他身份。
[其實山洞裡和媽咪日夜相處的這個八塊腹肌男人就是村子裡那個黏人的少年。]
小蛇崽心中暗道,明麵上一副天真的模樣,用“媽咪你在說什麼呀”“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看著薑鹽。
片刻,密室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一直和媽咪對峙的小蛇崽有些站不住跟腳了。
啊啊啊爹地我已經仁至義儘了!
我要當媽咪的乖寶寶,我不能騙他了,我要說出你的秘密了,告辭爹地!
小蛇崽深吸一口氣,隨後猛地抬頭,一副赴死的表情。
然而,就在它準備說出來時,薑鹽先開口了。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有些蛇不僅能化人形,還能隨便的改變自己。”薑鹽頓了頓,接著說,“你爹地就是之前嚇我的那條大蛇是吧?”
“你們這裡的蛇都唯他是從。”
“如果我沒猜錯,你爹就是那個謠傳裡的、能夠詛咒人的、凶殘至極的邪蛇,是吧。”
媽咪把話說完後,小蛇崽大大地睜大眼睛。
……誒誒誒?
反射弧歸位後,小蛇崽同仇敵愾:“是的媽咪,看來已經瞞不住你了。爹地確實就是你說的那個大壞蛋!簡直罪不容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