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王叔家中(1 / 2)

孩子們還挺聽話,立即放慢了腳步,變成了開開心心的快步走。

餘冬槿細看了下,一隊孩子六個人,四男兩女,大毛的年紀在裡麵屬於中上,有一個女孩一個男孩看起來比大毛要大,想到昨天大毛提起過,他們家還有兩個哥哥,餘冬槿猜那個大點的男孩應該是大毛的二哥,就是不知道大毛二哥是不是叫狗蛋。

大男孩最先開口,喊:“冬槿哥!你在這乾嘛麼?”

餘冬槿讓開路,叫他們好上大路上走,他摸摸大毛的頭,沒看大男孩,似是在和大毛說又似是在回男孩的話,說:“有點事,去你家看看。”他讓孩子們走在前麵,看了看小孩背上竹簍裡,可可憐憐一個兩個的冬筍,問:“怎麼就挖了這麼點兒”

男孩回:“一直不下雨,筍都不長!”他歎了口氣,說:“天冷又不下雪,還沒雨,等開春可怎麼辦啊。”

大毛與其他幾個孩子聽他歎氣,也跟著唉聲歎氣,都為來年的春耕犯起愁來。

餘冬槿將孩子們的歎息聽在耳裡,明白這時代像他們這麼大的孩子,已經算是家裡的勞動力了,平民百姓多靠家中一畝三分地養活一家老小,田地裡的事,都是大事,畢竟就連現代農民種田想要得到好收成,都和雨水氣候息息相關,更彆提現在了。

餘冬槿看了眼路邊已經乾涸了大半,露出了溪中碎石的小溪,想到今後的生活,跟著孩子們歎了口氣,一時氣氛有些沉寂。

他一路跟著孩子們,路上知道了大男孩是大毛的二哥牛蛋,他有點納悶,這王叔家前頭兩個一個狗蛋一個牛蛋,怎麼老小偏叫大毛呢?之後他們一起告彆其他孩子,拐彎上了一條小路。

看見馬上到家,兩個男孩沉重的心情有所緩解,大毛高興的對餘冬槿說:“冬槿哥,你這次回來待幾天呀?是不是過完年再走啊?”

牛蛋也好奇,豎著耳朵聽。

餘冬槿聽他這麼問,才想起來這邊正是冬日,冬天的末尾,象征著春節的到來,想到這個熱鬨又孤單的節日,他內心不禁悵然,不過麵對兩個孩子,餘冬槿表麵依舊輕鬆,他說:“我應該很快就走了,有點事情要去辦。”

兩個孩子都很不解,牛蛋可惜:“我爹娘還說今年想請你到我們家裡一起過年呢,冬槿哥能趕在過年前回來麼?”

餘冬槿自然不知道,自然也就不能做出承諾,他搖頭道:“不一定。”

孩子們又是一陣可惜,這時,王家也到了。

這條路一直是上坡,王家的小院就蓋在這個坡上,坡上靠山就住著王家一家。

這好像是這邊的風俗習慣,多靠山而蓋,獨門獨戶,沒有鄰居。餘冬槿剛剛站在大路上觀察了一下,除了偶爾的幾戶人家,各個民居好像都相隔挺遠的,他猜那僅有的靠在一起的幾家,可能是關係好的兄弟姐妹紮堆。

挺好,社恐天堂,太適合他這樣啥關係也搞不明白的穿越者了。

王叔正在院子東邊的棚下修鋤頭,遠遠看見兩個兒子帶著餘冬槿來了,連忙把鋤頭木槌放下,先對屋裡喊了聲:“老婆,冬槿過來了!快泡碗糖水!”然後再轉頭對冬槿大聲問:“冬槿,你怎麼過來了?”

餘冬槿沒答他的話,忙先對屋裡喊:“嬸子!不用泡糖水!我就是有點事想問問叔,問完我就走!”

王叔哈哈笑,又喊:“老婆,彆聽冬槿的,泡好糖水割塊肉,咱們留他吃午飯!”

餘冬槿再喊:“嬸子!你莫割肉,我現在就走了!”

牛蛋大毛聽他們你來我往的,都忍不住噗嗤笑,樂的把漏風的虎牙缺口都露出來了。

屋子側邊的廚房門這時被打開了,一位瞧著四十多五十不到模樣乾練精瘦的女人端著熱湯碗出來了,她笑著說:“你倆快彆喊了,每次都喊的我耳朵疼!”

餘冬槿這時方覺不對,他與王叔的對話太流暢了,就好似以前也這麼互相對喊過許多次,又熟又默契。

他看了看跑去開了院門等他的倆孩子,又去瞧端著糖水碗的王家嬸子與棚下樂嗬嗬的王叔,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原身與這戶人家,比他想的還要親些。

他進了院子,嬸子立馬過來把糖水碗送到他嘴邊,說:“今天中午就在家裡吃飯,你要跑了我可跟你急!”

王叔接過倆孩子背上的籮筐,說:“彆又回去吃白飯。”

餘冬槿哭笑不得的把碗接過,說:“您彆總提這件事了,我現在會做菜了。”他嘗了口糖水,誇了句:“甜!”然後把碗遞給年紀小比較不懂得掩飾,所以有點眼巴巴的大毛,“你也嘗嘗。”

大毛看了眼爹娘。

王叔在老婆開口之前摸了把小兒子的頭,說:“想喝就喝,和哥哥分。”

王嬸子於是便沒說什麼。

牛蛋比弟弟要懂事,他打開堂屋門,把火盆從廚房端到了堂屋裡,才來和弟弟分喝糖水。

他們之後去了堂屋圍坐在火盆邊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