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往事說來話長(1 / 2)

餘冬槿點頭,很平靜的接受了男人的身份,他仰著頭鼓起勇氣抬起手,握住了眼前人垂落在下的手。

捏著他溫熱暖和的大手,餘冬槿又輕輕的問:“那,你可以掀開你的麵具,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男人明顯怔忡了下,沒想到餘冬槿第二句話居然會問這個,也沒想到他會來握自己的手。

他以為餘冬槿會害怕,會惶然,因為他從他的夢裡出來了。

餘冬槿見他久久不答,就搖了搖他的手,與他打商量:“不行麼?我就看一眼。”

這並沒有什麼不可以的,男人抬起另一隻手撫上臉上的麵具,將之取了下來。

餘冬槿眼睛頓時一眨也不眨,麵具被取下,他很快就看見了那張輪廓英挺的臉,他的眉峰淩厲,雙眼漆黑如點墨,鼻梁高挺嘴唇偏薄,麵相上帶著點凶氣,但忽略那股不好惹的凶悍感,餘冬槿隻覺得這張臉與眼前人那完美無缺的身體一樣,都太完美了。

很漂亮,不是那種豔麗的漂亮,而是另一種因為餘冬槿心裡覺得太滿意,而忍不住想要誇的漂亮。

幸好,幸好當初聽了爺爺的,沒有簡簡單單的去完成這場婚禮,餘冬槿不由在心中慶幸。

同時他忍不住歎息,說:“你長得真好看,以後,以後可以不戴麵具麼?”

男人看著他那雙霧蒙蒙的眼睛,對餘冬槿口中吐出的對自己的誇讚感到頗為不適,他哪裡算好看呢?他長得太凶了,當年他未沉睡時,偶爾下山,山下路過的孩童不小心看見他,都要被他嚇哭了去,晚上還會做噩夢,叫他不得不摸黑過去替孩子安魂。

要說好看,眼前這人才叫好看,他的眉毛不濃不淡,輕輕柔柔的如兩道遠黛青山,一雙杏核眼不大不小剛剛好,且總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水光,叫人一瞧便覺心裡發軟,他的鼻梁也很挺拔,但鼻尖形狀偏圓,所以帶著幾分嬌憨既可愛又秀氣,他的人中偏深,這叫他那顏色總是潤澤發粉的唇有些顯眼,叫人見了便想伸手點上去試試他是否柔軟。

餘冬槿的長相,在男人心裡才算是好看,很漂亮,叫他第一眼看過,便念念不忘,至此便不受控製的想要進入他的夢中,去與他相見。

這場婚事,他本該拒絕的,這是他在沉睡了這麼多年後,心中一心想要施下的,對李家人不信守承諾的懲罰,可在見到餘冬槿後,他便心軟了。

所以他才在今日糾結了許久,還是換上了喜服,來到了這裡。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心洪,從他見到他的那一刻刻開始,便再一發不可收拾了。

餘冬槿見他又久久不回話,又搖搖他的手,重複問:“可以麼?”

男人喉頭滾動了下,說:“可以。”他將麵具隨手放到大黃籠子上,然後問餘冬槿:“你知道我是誰吧?”

餘冬槿望著他那雙如夜一般黑沉的眼睛,點頭:“你剛剛不是說了麼?你是山神。”

男人卻搖頭,道:“我名為遙雲,從今以後,我便是你的丈夫。”

餘冬槿一愣,捏著男人的手緊了緊,隨後,他鄭重的重複:“你是我的丈夫。”是重複,也是承認,說完這句,他抿了抿嘴,隨後鼓起勇氣,用同樣的句式告訴遙雲:“我,我叫餘冬槿,從今往後,我,我也也是你的丈夫。”

一句話說的結結巴巴的,但卻很認真。

遙雲聽得一怔,下一秒卻點頭應的認真:“嗯。”然後他那張薄唇中,也喊出了餘冬槿的名字,他稱呼餘冬槿:“阿槿,是,你也是我的丈夫。”

餘冬槿的兩頰上頓時染上緋紅,偏過頭去不看遙雲,過了幾秒,對著大黃的籠子,他應了一聲:“嗯,好。”

好奇怪,餘冬槿在心裡想:他臉好燙!他可真是……他真的好大膽啊!他在心裡對自己豎起了大拇指,隻覺得自己太勇了。

但其實雖然在心裡誇自己,可餘冬槿誇完了,內心便充盈滿了紛雜的喜悅與酸酸軟軟的情緒,叫他腿直發軟,頭都有點暈……嗯,太不好意思了……

真糟糕啊,接下來要做什麼呢?他就這麼一直站著看自己麼?雖然也行也可以,但是不太好吧?餘冬槿心想,不都是丈夫了麼?

遙雲自然沒有一直站著,他拉著餘冬槿的手,坐到了餘冬槿身邊,去看床邊半透明的木箱子,好奇:“這是何物?”

餘冬槿也不鬆手,但趁他不注意抬手抹了把臉冷靜一下,然後解釋:“是寵物籠子,我養了一隻倉鼠。”

遙雲很疑惑,倉鼠?那是什麼鼠?

正好這時,大黃也到了日常活動時間,邁著四條小短腿出了籠子裡的躲避屋,正想去跑輪上暢快的奔跑一番。

可一出來,它小鼻子一動,終於嗅到了空氣裡的那一絲不對勁。

接著遙雲就和大黃那雙豆豆眼對上了,山神詫異,怎麼還有這種圓溜溜鼓胖胖,顏色還粉黃黃的鼠子呢?他的山上可沒有這種動物。

餘冬槿就看他倆大眼瞪小眼,遙雲沒啥表情,大黃則僵住了,於是他想開口說點什麼,可他下一秒就見大黃在僵了一瞬之後,四條小細腿兒飛快後挪,它就這麼原地倒車,迅速的縮回躲避屋裡去了。